一年半以后的雾城
这是一座老旧的农家小院,院墙边种着凌霄花,珍珠梅,还有几棵充满诗情画意的垂柳。院中间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摊着几本书和一副未下完的象棋。偶尔有硕大艳丽的蝴蝶在墙边的花丛中翩跹飞舞,如果忽略它们比钢针更加锋利并带有剧毒的口器,这实在是一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画卷。
窦恒双手环胸,斜倚在屋檐下,静静看着阳光中被笼上一层金色薄纱的美丽小院,惯常抿紧的唇角带着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朝虚掩的门扉看去,他暗紫色的眼眸溢出一丝温柔,低声问道,“龚黎昕,你泡好了吗?”
门里没有回应,他又叫了几声,这才推门进去。
如他预想的那样,青年竟然又在泡澡中睡着了。他半趴在浴盆边缘,头埋在手臂里,白皙晶莹的肌肤在幽蓝药液的映衬下显得吹弹可破,迷人至极。
窦恒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将青年从浴盆中捞起。本就细腻的肌肤因沾染上了蓝色的药液而更显滑腻,像一尾鱼儿差点脱离自己的臂弯,窦恒连忙调整角度,将青年紧紧抱入怀中,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乱。
好在青年没有摔落地面,也没有被惊醒,窦恒悄悄松了一口气,走出浴室,将青年小心翼翼的放在早已铺好浴巾的床榻上。
拿起搭在床头的另一条浴巾,他开始给青年擦拭身体,动作显得非常熟练。目不斜视的擦完上身和下腹,一直擦到脚趾,他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放松,敢于正视手下的美景。
青年的脚趾圆润可爱,薄亮的指甲上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形状优美的狭长脚掌被一双大手握住,古铜色与象牙白交缠在一起,看上去特别相衬也特别美丽。
窦恒的喉结上下滑动,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微微合上眼睑,慢慢的垂头,一寸寸接近青年的脚掌,含住他一根脚趾轻轻的,无限温柔的舔弄几下。上面残留的一丝蓝药从舌尖的味蕾钻入身体,带出一股难耐的燥热。
窦恒的眸色在逐渐加深,几乎快接近黑色,细细舔吻青年的脚趾,脸上带着迷醉和虔诚,似是在用最卑微的姿态膜拜心中至高无上的神明。
“你在干什么?”
旖旎的温情被一道困惑的声音打断,窦恒僵硬的抬头,对上青年澄澈的双眼。
“呵~好痒。”不待窦恒回答,青年忽而低笑起来,轻轻抽动被窦恒擒住的脚踝,并翘起脚趾,在窦恒满是胡渣的下巴上摩挲了两下,举止好不亲昵。
看见青年眼里闪动着亮晶晶的顽皮,并无一丝一毫的反感,窦恒僵硬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自然的放开青年的脚踝,拿起床边的一套衣物说道,“我帮你穿衣,免得着凉。”
泡完蓝药,四肢百骸里溢满能量,将能量一丝一缕朝丹田里引导,下腹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青年慵懒的喟叹一声,半坐起来,伸展四肢让窦恒帮他穿衣。
替青年套上一件宽大的白衬衫,扣上纽扣,指尖滑过青年白皙的胸膛时微微颤抖了两下;替青年套上裤子,瞥见他粉嫩精致的那处,眼神怔忪了几秒。这些反常都被窦恒妥善的隐藏在冷峻的面容下,看不出半点端倪。
青年正在逐渐依赖他,信任他,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心潮澎湃却不敢表露分毫,害怕会被青年察觉进而疏远。但是他相信,日复一日的蚕食,他总有一天会获得青年的心。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起了贪念,与青年越亲密便越不能满足于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正如贺瑾所说,像青年这样的珍宝,即便是死也不能放手。
当然,他心里虽然认同,却绝不会像贺瑾那样肆无忌惮的宣告众人,没见贺瑾被林文博和宋浩然联手排挤到宁城,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见青年一次吗?
不过,宁城种植着大量的摄魂草,是蓝药的加工基地。青年若要尽快恢复实力,每天的蓝药需求量是十分巨大的,贺瑾虽然忙碌,但能够为心爱的人付出,他甘之如饴。
胡思乱想的分散着注意力,窦恒终于顺利帮青年扣好了腰间的皮带,额头溢出一层细汗。
正在这时,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窦恒连忙走过去开门。
“龚黎昕该喝药了。”金尚玉手里拿着一瓶浓度相当高的蓝药,置于窦恒眼前晃了晃,视线下移,看见他高高撑起的裤裆,促黠的问道,“又泡得睡着了?”
窦恒面无表情的点头,微微侧身对龚黎昕说,“我先走了。”
见青年微笑点头,他立即大步离开。
我靠,越来越闷骚了!金尚玉鄙夷的瞪他一眼,拿着药走进房间。
青年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形状优美的锁骨从略微敞开的衣领中露出,显得极为性感;下身穿着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光着脚丫子,屈起一条长腿斜倚在床头,俊逸非凡的面容上带着慵懒妖娆的微笑。这种妖娆的风情不是刻意展露,却是浑然天成,随着年岁的增长愈见威力,不知迷醉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