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的出现是在是太过于高调,身穿一身极具休闲风格的潮流搭配,在其他人眼中,实在有点惹眼。
不过也因为他是导演的侄子,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打了打招呼,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都知道不要轻易地开罪人,哪怕心知肚明程安就是靠关系进的组,也要和颜悦色,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
周伟光因为时间问题,头几天到不了剧组,于是现在的戏份,先拍好男三号陈蔚然的戏份,也就是凌非白的戏份为大头。
导演也深知自己这个侄子的演技水平有限,就如凌非白所说的一样,“演一具死尸倒是可以惟妙惟肖”,也不怪他毒舌,事实就是如此。程安的演技演一演网剧电视剧还勉勉强强,但是放在大银幕上可谓是破绽十足,毕竟演死尸只需要扑个街就成,也不需要什么表情动作,其他人能飚戏但是他却不行。
然而华仑是个拗不过这个宝贝侄子的好舅舅,从来都是宠着这个侄子长大的,几乎没有推过他的任何请求,思前想后,干脆给了他这个男二的角色。
男二的戏份虽然不少,但是确实最好演的角色之一,一声正气却有点傻大个的个性,并不大有难度,当然他也有意识地、适当地减轻了男二号年轻警察龚真的戏份,将一些剧情给移花接木到男三号陈蔚然头上。
幸亏男二号龚真也是个全程辅助的角色,戏份的转移并没有对片子有多大的影响,而且他也相信凌非白完全可以hold得住。
于是因为程安的缘故,阴错阳差之下,凌非白的戏份不减反多。
单论戏份而言,已经是超过了男二号,从一个只活跃在片尾的大反派摇身一变,贯通全片,人物形象也越发鲜明饱满了。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摄影机到位,《迷城》的第一场戏就此开拍了。
现在的剧情正是龚真作为实习待转正的警察,被派去调查中心大学的男生宿舍自杀事件,而在盘问自杀男生的舍友们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在实验室中的陈蔚然。
他拿起试管的手如白玉般通透洁净,白色的袖扣规规整整地贴合在手腕,严谨的作风和纯净干净的气质,贴身的白色衬衣恰到好处的显出他完美的身形。
少年的眼瞳是带着有些澄澈的淡褐色,如墨的黑色碎发被窗外刮进来的风吹得微微翘起,他的下巴削尖,侧脸的轮廓立体而迷人,很让人砰然心动的男生,校草般的人物。
一瞬间,程安仿佛觉得,那道曾经心动的感觉又回荡在自己的胸腔,咚咚咚,心跳震得人胸膛微微发麻,他恍惚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凌非白那精致的锁骨和喉结,忽然觉得自己莫名地口渴了。
导演注视着摄影机里的镜头,见到自家侄子呆愣了起来,马上无声地做出了几个动作,意思类似于“你特么倒是给我演戏啊杵着干啥”,程安这才舔了舔嘴唇,回了神。
“陈蔚然,是吗?”龚真手指敲了敲门,朗声问道,“你好,我是负责调查你们511宿舍孙大大自杀这一案件的警察,我叫龚真,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陈蔚然转身,双手自然而然地插在口袋中,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龚真,嘴角上扬一抹温煦的浅笑,然后点点头,十分有礼貌地回答:“当然可以,请里面请。”
龚真环视了一下实验室,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陈蔚然一个人在内,窗外的阳光正好,消融了昨夜覆盖道路上的白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寒气四溢,从脚下窜起一股冰凉的寒冷,仿佛有人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冷气,颈窝处冷到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他看到了陈蔚然手边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写无色的晶状物颗粒,他的面前是一个小笼子,里面装着的,则是一直活跃的小白鼠,窜来窜去,叽叽喳喳焦躁得很。
“你这是在……干什么?”
“做实验啊,我是医学院的,这是我的课题,研究氰化钠的毒性危害大小。”陈蔚然微笑着说,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含着些许腼腆的味道,他抬头,清风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澄澈而无邪的眼睛,他有些局促羞涩地弯了弯眼角,不好意思道,“警察先生,你该不是怕毒死小白鼠吧,现在还有心肠那么软的警察,先生,你也是很难见的了。”
“我当然不是!”龚真向来讨厌别人说他心肠软,这是他的软肋,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拔高,他清了清喉咙,端起一副严肃的面孔,“闲话不必多说,那么我们就开始进入正题吧。”
“好的,警察先生。”陈蔚然眼睛弯弯地笑了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龚真的无礼,他矜贵温和得仿佛一位中世纪的贵族绅士,却没有半点傲慢的神气,微带着褐色的眼瞳犹如两颗上好的猫眼石,闪动着玉石般润泽的微芒。
“死者孙大大自杀那天,他之前去了哪里?”
“唔……我记得他去找了他的女朋友,之前还留宿在那里,说实话,我也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过他了。”陈蔚然很自然地收起了烧杯和试管,十分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