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过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瞧见了一位绝色佳人,啧啧,那姿容那身段,真真是美到了极处。”
见他不愿说实话,江行远也不勉强,结伴往茶铺的方向走去。
私茶一案,随着徐晋之的死,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翊阳带回了徐晋之的尸体,以厚礼葬之,虽然二人已经和离,但翊阳仍然坚持以未亡人的身份将其下葬,并供奉牌位于长公府之中;
此后的日子,她深居简出,少有露面,只是终日待在府中抄经诵佛,似乎已经看破了红尘俗世。
久而久之,世人也就渐渐不太关注长公主府了。
日子转眼来到了九月初十,距离九月十九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不足十天的日子,柳府上下都在为这桩婚事忙碌着。
“灯笼太低了,挂高一些,对,再往左偏一些。”
“把这些聘礼都拿到后院去锁起来,放不下了就再开一些空厢房,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小心些,别给碎了!”
“都擦一遍,不能有一点灰尘。”
“管家,再去核一遍宾客的名单,都是贵客,一个都不能出错。”
柳夫人指挥着一众丫头小厮,她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乐在其中;再过九日,青鸾就要嫁进东宫了,而她,也会跟着一跃成为太子的岳母;
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在满是贵人的京城,也可横着走了,可不比嫁给一个商人风光多了,还是自家女儿有主见,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该嫁;
虽说只是侧妃,可一旦将来太子登基,青鸾就是天子嫔妃,若再生个一男半女,呵呵,莫说贵妃,就是皇后凤座也未必不可能。
那位太子妃她是清楚的,软弱无能,容貌也不过如此,根本不能与自家女儿相提并论。
正当柳夫人喜滋滋之时,一名小厮匆匆奔了进来,喘息着道:“夫人,老爷请你立刻去前厅一趟。”
柳夫人一挑那两道画得精致细长的眉毛,随口问道:“什么事?”
小厮不敢隐瞒,如实回答,“老太爷回来了,听说小姐要嫁入东宫,大发脾气,正在前厅训老爷呢,除了您这里,小姐那边也派人去请了。”
柳夫人闻言,立刻拉下了脸,自家这位公公倒是腿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她虽然心里头百般不高兴,但还是去了前厅,还没进门,就听到柳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喝斥声。
“老夫就出去游玩了一段时间,你可倒好,居然把老夫订下的婚事给取消了,你眼里还有老夫吗?
好好的正妻不做,偏偏要去给人家做妾室,有你这样做老子的吗?青鸾摊上你这么一个爹,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
老爷子越说越生气,把柳老爷骂得狗血淋头,抬不起头来。
趁着老爷子喘气的机会,柳老爷小声道:“父亲息怒,容儿子把事情细细说给你听。”
“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哪里有心情听他说话,“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想攀富贵,看不起江家这样的商贾之家;哼,真以为老夫不晓得你那些个龌龊心思吗?”
“老夫就不明白了,柳家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总算也是官宦人家,日子也过得去,安安稳稳不好吗?非要去攀东宫的富贵做什么?”
柳老爷虽然不服气,但当着自家老子的面,只能忍气吞声,由着他骂。
老爷子缓了口气,怒气冲冲地道:“我告诉你,立刻,赶紧,马上给我入宫向陛下禀明缘由,退了这门婚事,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柳老爷一怔,旋即咬牙道:“这事,请恕儿子不能答应。”
老爷子气得须发皆张,咬牙道:“你这逆子,真要老夫打断了你双腿才高兴吗?”
“不是儿子存心要违背父亲,实在是这件事是陛下亲口所赐,君无戏言,且大婚在即,若儿子此刻入宫退婚,试问置陛下颜面于何地?至太子颜面于何地?到时候,柳家必定大祸临门,不说顶戴,连满门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柳老爷虽然低着头,语气却异常坚定。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儿子,“你……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儿子不敢。”说完这句,柳老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知道父亲重诺守信,但事已至此,实在没有办法了;您若觉得对不起江家,改明儿,儿子备份厚礼,陪您去江家赔罪就是了。”
不等老爷子发火,一道略有些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算要赔礼,也该是江家向我们赔礼才对。”
说话的,正是站在外头听着的柳夫人,她举步走进前厅,屈膝道:“见过父亲。”
老爷子此刻正在气头上,又被她当众驳斥,自是没什么好脸色,拉长了脸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柳夫人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