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刚刚还一脸无谓的江行过瞬间变了颜色,目光凶狠地盯着江行远,“你竟一直在查我的底细?”
“我只想知道大哥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与青鸾又有何关系,还请大哥如实相告。”面对江行远的言语,江行过冷声道:“单凭一把伞,你就怀疑我与柳小姐有所往来,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那今日呢,你借口腹痛,利用冰棱暗伤柳家马匹?”
“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过,你若还有疑问,自己去问柳小姐就是了。”任江行过如何询问,江行过就是梗着脖子不承认,正处僵持之时,兔四走了出来,“老夫人请二位公子进去。”
江老夫人发了话,二人自是没什么好说的,跟着兔四来到客栈内,就在江行过回来之前,伤势渐趋稳定的赵怀已是被移到了二楼的客房之中,但为免人多嘈杂,扰赵怀养伤,同时也是担心会有刺客混入,所以客栈仍然不被允许开张,想来在赵怀回宫之前,客栈都会暂时处于半封闭之中。
掌柜虽然心疼流失的银子,但也无可奈何,与赵怀的安危比起来,区区银钱实在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江行远已经应承过会赔偿客栈这几日的损失,掌柜也乐得轻松。
一进大厅,便看到江老夫人坐在桌前,手里握着梁帝当年亲赐的那柄龙头拐杖,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辛夷还有蛇六娘与狗十一都在,江行远行了一礼,问道:“祖母怎么起来了?”
“老了,睡不了多久就会醒。”江老夫人淡淡说了一句,道:“你们二人在外头说什么呢?”
江行远略一犹豫,到底还是没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只搪塞道:“没什么,就是几句闲言罢了。”
江老夫人扫了他几眼,转而看向一旁的江行过,“是这样吗?”
“是。”江行过话音未落,江老夫人已是重重一顿手里的龙头拐杖,发出一声沉如闷雷的声音,喝斥道:“还在撒谎!”
见隐瞒不过,江行远只得道:“祖母息怒,孙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事情尚不明确,孙儿不敢冒然惊扰祖母。”
“你不明确,我却是清楚得紧。”在江行远诧异的目光中,江老夫人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江行过,“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开始了!
江行过轻吸一口气,暗暗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以应付接下来的惊涛骇浪;半晌,他道:“有所进展,但尚未取得柳青鸾的信任,所以老夫人交待的事情,还需要再多一些时间。”
此言一出,最震惊的莫过于江行远,他一直以为祖母对江行过来京城之后的事情并无所知,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甚至在他们二人之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协议。
江老夫人微微冷笑,“我瞧你与她走得如此之勤,还以为早就成了她的心腹之人。”
“行过办事不力,还请老夫人见谅。”江行过一脸平静地说着,看不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话,江老夫人脸上的笑意较刚才又冷了几分,意味深长地道:“若只是办事不力,那倒没什么,就怕有的人暗藏祸心,两面三刀。”
江行过身子微微一颤,飞快地看了江老夫人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行过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江老夫人犀利的目光在江行过头顶打了几个转,沉声道:“既然你非要我把话说透,也罢。”在短暂的沉默后,她道:“那一夜六娘追踪那个名叫晓月的侍女从而找到了躲在京城的汪晋成,一翻打斗后,眼见就能将他擒,却被几枝凭空出现的短箭所伤,使得汪晋成趁机逃走,你可知那一箭是谁所射?”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江行过耸一耸肩,不以为意地道:“这件事我与六姨说过,我的弓与箭都被人偷了,至于是谁偷就不得而知了,在这件事上面,我确实是无辜的。”
“能够这般面不改色地撒谎,洪氏倒还真是养了一个能耐的儿子!”江老夫人不无讥讽地说着。
江行过面色一沉,不悦地道:“老夫人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冲我来,莫要牵扯我娘。”
江老夫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对辛夷道:“你与他说说,那一夜都瞧见了什么。”
“是。”辛夷答应一声,将那夜瞧见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随着辛夷的娓娓道来,江行过脸色由白转青,难看无比。
震惊于辛夷这番话的,并不止江行过一个,还有江行远,他知道江行过有事隐瞒,却万万没想到其中竟然牵扯如此之大。
待得辛夷说完,江老夫人面无表情地道:“人证在了,物证也有了,你还有何话好说?”
江行过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倒是江行远按捺不住,道:“大哥,你为何要帮着留雁楼的人?”
听到这句话,江行过终于有了反应,满面讥讽地道:“你真以为汪晋成与晓月都是留雁楼的人?”
江行远是个聪明人,敏锐地察觉到江行过话中有话,拧眉道:“大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