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就连这几块墨,也不知是谁放在我怀中的。”金长河的这番话引来韦三等人一阵讥笑,“姓金的,你就算要撒谎,也扯个好些的谎言,明明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却说是别人放的,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这东西真不是我的。”金长河继续否认着,但这一回,他的否认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无法说服任何人。
“冥顽不灵!”陆江冷冷吐出这四个字,之后就再不说话,他不说,旁人也不便出声,好觉容易恢复些许声音的公堂一下子又冷了下来,各自就这么一直大眼瞪小眼;期间,孙邈几次想要问,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陆江的样子,仿佛是在等什么人或者事,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往门口的方向看一眼,可是他在等谁等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梁帝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他既没有喝斥陆江,也没有询问,一直在椅中闭目养神。
日影在石头上悄然无声地转动着,在众人等的快要不耐烦之时,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影从外面奔了进来,衙差被他一身的鲜血给吓呆了,连阻拦也不记得,待到想起来,赶紧往里头追来,口中喊道:“什么人,赶紧站住!”
“他是神机卫的副统领伍越,不得阻拦。”陆江的话犹如一道最好的命令,使得他们瞬间停下了脚步,随即拱一拱手往回走去,途中还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不明白神机卫的人怎么会一副满身满血的可怕模样,该不会是刚杀了人回来吧?
在他们胡思乱想之时,那道殷红到几乎刺目的人影已是来到公堂上,他一进来,众人便闻到一股血腥气,这么大的气味,这血……只怕不是一个人的,到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伍越大步走到公堂之下,单膝跪地朝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来的梁帝拱手行礼,“卑职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免礼。”梁帝抬一抬手,盯着底下那张因为鲜血而几乎看不清模样的脸庞,“如何?”
“托圣上洪福,一切顺利,万宝斋的人尽数伏诛,无一人逃走,不过……”伍越眼中露出一丝畏惧与愧疚,“也没有留住一个活口。”
“混帐!”从踏入公堂到现在一直都未发过火的梁帝,听到伍越的这个回答,竟是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扶手,怒斥道:“朕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看到梁帝发怒,所有人都不敢再坐,纷纷起身,请求梁帝息怒,其中最为害怕的就是伍长风,早在梁帝喝斥之时,他就已经骇然道:“卑职一直都牢牢记着皇上的吩咐,不敢有一丝忘记,但那些人皆在牙齿中藏了毒,一旦发现自己不敌,就立刻咬破毒囊自尽,等卑职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生擒住了两人,但那万宝斋的老板是个极为罕见的高手,就连卑职也不难以与之匹敌,最后还是依赖……”他悄悄看了一眼坐在侧面的鼠大,道:“还是依赖圣上之威,方才令他伏诛,但在此之前,他拼死杀了被卑职擒住的两人,所以……一个活口也没抓到。”
“没用的东西!”梁帝的喝斥令伍长风瑟瑟发抖,伏在地上不敢动弹,陆江拱手道:“皇上息怒,此事不能全怪伍越,卑职也有责任,没有正确估计这趟任务所需的人手。”
梁帝冷哼一声,道:“这件事结束后,你们俩个人各去领五十杖。”
“卑职遵旨,多谢皇上开恩。”陆江与伍越异口同声的答应,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总算把事揭过去了。
梁帝沉默片刻,道:“东西呢?拿到了吗?”
“拿到了!”伍越连连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倒是还算完好,不似他衣裳那般到处是刀剑的痕迹,就是角落里被血给染到了,不过并不大,应该不会影响里面的字迹。
梁帝刚接在手里,耳边传来陆江的喝斥声道:“你想做什么?停下!”
抬眼望去,只见陆江一只手紧紧捏着金长河的下巴,令他无法合起上下颌,被迫张着嘴,看起来有些滑稽。
金长河挣扎了几下,始终摆脱不了陆江的手,那张透着几分病态的脸庞掠过一丝狠厉,竟是抬手狠狠往天灵盖拍去,可惜,又一次被陆江拦住;没等他举起另一只手,伍越已是迅速将其制住,随后让衙差取来绳子,一路从脖子绑到脚踝的地方,除了一个头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动弹,这可真正是五花大绑了。
见伍越做完了这些,陆江动作熟练地卸掉金长河下巴关节,如此这般,方才松开了手,关节被卸,金长河顿时失去了对下颌的控制权,任他如何努力,都合不起张得大大的嘴巴。
陆江冷哼一声,径直将手伸入他嘴中,因为卸了下巴再加上被绑了手脚的缘故,金长河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取出自己嘴里的毒囊,很小,比绿豆略微大一些,用羊膜裹着,里面裹着一些绿色的液体,若是放远了一些看,还真像一颗小小的绿豆,甚至有几分可爱,但没一个人会真这么想;相反,一个个皆露出凝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