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汪晋成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晓月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随即垂泪道:“那个蛇六娘总是变着法子的折磨我,我被她折腾的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听着晓月的讲述,汪晋成面色变得异常难看,“你说……蛇六娘强行将你从辛夷身边要了去,之后又各种折腾你?”
“是。”晓月连连点头,“我去求过辛夷,但她畏惧蛇六娘,不敢将我要回去,只一味让我忍耐再忍耐,可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说着,她又急声道:“公子答应的那些酬劳,我都可以不要,只求您让我回来吧。”
“回来?”汪晋成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是无尽的冷意。
“对,奴婢不要酬劳了,求公子让奴婢回来。”晓月一听想着自己的事,根本没留意到他眼中的冰冷,“再说了,整日被蛇六娘盯着,奴婢根本没时间监视辛夷与江行过,帮不了公子。”
汪晋成一言不发地盯着晓月,眸光冰冷若藏匿在草丛里,随时等着择人而噬的毒蛇;这样的目光与沉默,终于让晓月意识到了不对,战战兢兢地道:“公子,您……您怎么不说话?”
汪晋成冷笑一声,寒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骂你蠢货吗?”
晓月畏惧而茫然地摇头,“我……我听不懂公子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晓月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来。
不对,不是人,是一根细若渔绳的丝线,也不知那丝线是用什么东西织成,坚韧无比,任她如何拉扯都分毫不动,反而一点点往皮肤里钻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丝线割开皮肤,缓缓淌下血来。
晓月惊恐地注视着汪晋成,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她不可能自己害自己,那就只有眼前这个人。她想要去拉扯汪晋成,却发现自己手上脚上也缠着几分丝线,没等她想明白是什么时候被缠上的,原本软软的丝线倏然一紧,牢牢束缚住她的手脚,这下好了,她连动都动不了,整个人犹如一个木桩子。
这是妖法吗?她根本没看到汪晋成动手,甚至连丝线什么时候缠上的都不知道……
晓月努力张口想要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反而令丝线更紧了几分,血淌得更多了,吓得她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使劲。
直至这个时候,晓月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汪。
汪晋成恼恨地盯着满脸恐惧的晓月,咬牙切齿地道:“自作聪明的蠢货,你以为蛇六娘是什么人,是你随意能够摆脱的吗?”说到这里,他忌惮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那里依旧是一片漱漱雨声中,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汪晋成知道,蛇六娘一定就在外面,她一定在!
“不……不会的……”晓月忍着疼痛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她出来的时候很小心,而且那时候蛇六娘已经歇下了,绝不可能发现。
面对晓月的否认,汪晋成脸上的恼怒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更盛了几分,那张本来还算颇为英俊的脸庞,此刻看起来阴恻恻的,若从地狱来的使者,令人望而生畏,只听他寒声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而不自知吗?若我没有猜错,调你去蛇六娘身边,根本就是他们的计谋,目的就是逼你来见我;你可倒好,没有察觉也就罢了,竟然还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到这里,真是该死!”说到这里,他又自言自语地道:“才去了没半天就被要了过去,难不成,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故意将计就计?”
晓月听到了他的话,一双秀目倏地睁大,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怎么会这样,蛇六娘明明是一时兴起,又正好缺人,所以才强行要了自己去,怎么会变成是他们商量好的计谋?这怎么可能?
不过……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对,蛇六娘自从将自己要过去后,就变着法子折腾自己,从早到晚,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若非性子刻薄寡冷之人,就是刻意为之;借着日复一日的折磨,令自己趋于崩溃,从而来找汪公子……
想通了这一点,晓月也猛地看向漆黑的窗外,蛇六娘……真的跟踪自己一路来到这里吗?
仿佛是为了证明晓月的猜测,一直只有风雨声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银铃声响,悠悠扬扬,清脆悦耳,空灵出尘。
按理来说,银铃碰撞的声音并不重,稍稍重一点声音就能将它盖过去,断然不可能如此清晰地穿透风雨,但现在就是很清楚,清楚得仿佛就在耳朵,一声接着一声……
听到这个铃声,汪晋成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如临大敌地盯着木门,双脚缓缓往后退着。
银铃一声接着一声,由远及近,在近到门口时,一时未曾过的铃声倏然一停,风雨声重新入耳,那铃声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又或者就是一个普通的铃铛,被寒风吹响,根本不是蛇六娘?
在晓月心存侥幸地猜测之时,汪晋成眼睛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