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过正要发问,忽地想起一事,“寒金是不是指出产于极寒之地的金矿?”
蛇六娘有些诧异地道:“你居然知道寒金?倒是稀罕。”
“我在岳阳做倒卖生意时,曾遇到一个人询问寒金,所以知道一些,但从未见过,至于这冰蚕丝则是连听都没听过。”
兔四在一旁道:“冰蚕与寒冰一样,都生于极寒之地,譬如天山,但它的数量丝寒金少多了,它们吐出来的丝坚韧异常,水火无惧,与寒金用特殊手法织在一起,就成了金丝软甲。”
“听说梁帝南征北战之时,有一回与大军失散,独自一人被困在风雪不止的天山,眼见就要冻死,一群冰蚕出现在他周围,结出丝茧围出梁帝,替他挡下了寒风冰雪,不至于被活活冻死。”
“大军找到梁帝之时,那些冰蚕已经丝尽而亡,只余下那个偌大的蚕茧,梁帝感念冰蚕的救命之恩,也亲眼见识到那蚕丝的威力,遂将蚕茧带了回来,打了胜仗后,他寻来天下最好的织匠,历经数年,找到与冰蚕丝最为匹配的寒金丝,从而打造出一套金丝软甲。”
“这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金丝软甲刀剑不能裂,水火不能侵的特性是众所皆知的,若此物落在一个内功深厚深的高手手中,那对方便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江行过听完他们的讲述,不以为然地道:“说到底不就是一套盔甲吗,至于这样奉为至宝,不许民间拥有吗?”
兔四意味深长地道:“若有武林高手穿着这件盔甲去皇宫行刺呢?”
听到这话,江行过面容顿时为之一僵,梁帝身为九五至尊,集天下权力于一身的同时,也集了无数怨恨于一身,虽说大多数人有心无胆,但总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若那人得了一套金丝软甲穿在身上,那刀剑箭矢便几乎失去了作用,也就是说……他刺杀梁帝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想到这里,江行过已是明白过来,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难怪他要禁止金丝软甲了,原来如此……”说到这里,他又急忙将话锋转回到当前的问题之上,“那江家又是哪来的?”
蛇六娘回忆道:“我也曾问过老夫人,据她所说,是多年前圣上赐下来的,至于为何要赐这么贵重的东西,老夫人没说。”
江行过闻言露出古怪之色,“该不会是老太太私自打造,怕人告状,就假意说是圣上赐下?”
“不可能。”蛇六娘不假思索地否决了江行过的猜测,“老夫人是万万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那你说说,明明是皇上自己赐下来的,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抓行远,还要打入天牢这么严重?”江行过的问题令蛇六娘无言以对,只能含糊地道:“总之这副金丝软甲手套一定是圣上所赐,不会有错。”
江行过暗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现在的问题就是,行远确确实实被抓走了,下令抓他的正是六姨你口口声声说赐下金丝软甲手套的圣上。”
蛇六娘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兔四道:“大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其中一定出了咱们不知道的问题。”
狗十一焦灼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兔四思索片刻,心中已是有了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十一,你立刻回岳阳一趟,把这里的事情告诉老夫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至于我和六娘,趁这几日好生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就算一时半会儿除不掉留雁楼,也要拔掉他们一根獠牙!”
“好!”狗十一利落地答应一声,随后想起被抓走的江行远,不无担心地道:“我会尽快赶回来,但我担心长公子那边……”
兔四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你放心,长公子那边,我与六娘会盯住,若真的出什么问题,就算我们豁出性命,也一定会救长公子。”说到这里,兔四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你别忘了,谁也在京城里。”
狗十一一怔,随即露出恍然之色,迭声道:“对对对,我怎么把鼠大给忘了,有他在,长公子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说罢,他道:“那我现在就动身,京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好,快去了。”在目送狗十一离去后,兔四转头对蛇六娘道:“我要见鼠大,六娘你可要一起去?”
蛇六娘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去找楚孤城,我问过那个带兵抓人的官员,他叫孙邈,与楚孤城一样都是都察院的,都是同僚,或许会知道一些。”
“也好,那我们分头行动。”在兔四走后,江行过也随之离开,屋中除了蛇六娘,就只剩下辛夷与晓月。
蛇六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缩在辛夷后面的晓月,“她是什么人,之前没见过啊?”
辛夷眸底掠过一丝精光,如实道:“她叫晓月,是从青楼里逃出来的,我见她孤身一人,无家可归,就将她留在了身边。”说着,她拉过身后畏畏缩缩的晓月,温言道:“别怕,叫六姨。”
“六……六姨……”晓月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