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六娘轻启又恢复成往常那般殷红欲滴的朱唇,嫣然道:“金一,你的无相法身真的练成了吗?”
金一一怔,眸中掠过一丝警惕,口中却道:“当然!”
“可是你先前未令无相法身达到大成,便提前解禁功力,顶多算是半成吧。”蛇六娘说话之时,一直死死盯着金一脸庞,看到后者渐渐难看的神色,她便知道猜测是对的,笑意顿时又浓了几分,“我可听说了,无相法身未成而使用,虽依旧可以使用却有极大的隐患,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拖久一些,应该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吧。”
金一暗责自己刚才大意,竟不小心将实话说了出来,令他们发现破绽,他压下心中的懊恼,冷声道:“胡说八道,本座无相法身早已大成,哪里有什么隐患。”
蛇六娘早料到他不会承认,双手各挽了一个剑花,将剑刃对准金一,“那我们就瞧着吧,看这一仗,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在她身后,牛二等人也摆出对战之姿,就连一只胳膊粉碎的虎三也艰难走到他们身边,愤怒地盯着金一。
这一战,不是金一死,就是他们死;若没有意外,不会有第三个结果。
正当双方之战一触怒发时,一群穿着官服的衙差匆匆奔过来,领头的正是李捕头,他拔出官刀,大声喝斥道:“什么人在此放肆,都住手!”
狗十一反应最快,当即道:“李捕头来得正好,这个人当街行凶,想要谋害我家长公子与辛姑娘。”
李捕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刚一接触到金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虽只是一个小小捕头,眼力还是有的,这人身上的杀气好重,手上怕是染了不少鲜血;他强按着心中的恐惧,道:“你,你是什么人?”
金一一向霸道惯了,岂会将一个小小捕头放在眼里,不屑地道:“不过是一群披了官皮的狗东西,也敢来问本座?简直不知死活!”
一众官差被他这话气得不轻,若非金一身上煞气太重,冲得他们连刀都握不稳,早已经冲过去将他抓起来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李捕头双手也是微微发抖,甚至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但不可以,一来他是捕头,代表着岳阳府衙,那么多人看着,他若逃走,这捕头也不用再干了;二来,出发之前知府大人一再叮咛,让他一定要保江家长公子平安;所以,他就算再害怕,也只能撑着。
在他身后的捕快吴添壮着胆子道:“李头问你话呢,快说!”
“问阎王去吧!”金一眼中杀意一凛,身形突然消失不见,再出现之时,已是在吴添面前,一只手掐在他脖子上,而后者甚至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惊恐地看着满身杀气的金一。
“大胆贼人,快放开他!”李捕头又惊又怒,没想到金一敢在自己面前行凶,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代表着岳阳府衙,他这么做就是在与整个官府为敌。
任李捕头如何喝斥,金一都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用力收紧,吴添喘不过气来,眼睛不断往上翻,几乎看不到黑色,只剩下重重眼白,眼瞅着就不行了,救人要紧,李捕头顾不得害怕,举起刀狠狠往金一胳膊砍去。
李捕头原本是想吓唬金一,让他收手,岂料后者竟然不闪不避,李捕头惊骇之下也来不及收势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砍,可是意想中血溅当场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两者交加,竟然发出金石之声,紧接着官刀被弹了起来,锋利的刀刃生生崩了一个口子;不过金一似乎也受了一些震荡,眉头微微一皱,掐着吴添的手收了回去,后者立刻瘫倒在地,抚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脸上布满了惊恐与后怕,差一点,真的差一点他就要去见阎王了,做了那么多年捕快,从未有一天像现在这样靠近死亡。
李捕头愣愣看着这一幕,若非虎口还在一阵阵发麻,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血肉之躯竟然能够崩断刀口,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后面那群官差也是看傻了眼,喃喃道:“李头,那……那是一只假胳膊吧?”
没有回答,所有人都处在震惊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另一名官差突然道:“李头你快看,他流血了!”
这句话将众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齐齐看望金一,果然看到一缕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不多,但对蛇六娘他们而言,已经足够了。
金一也察觉到了,赶紧将手背到身上,但已经来不及了,蛇六娘幽幽一笑,凉声道:“看来你的无相法身已经到了快崩溃的地步。”
金一被她一语道破玄机,恼羞成怒地道:“就算这样,杀你们几个也绰绰有余!”说到这里,他又狠狠瞪了一眼李捕头等人,“还有你们!”
他恨极了李捕头,若非那一刀,怎么会暴露出无相法身将破的信息,也怪他大意,总以为至少还可以撑上半个时辰,万万没想到,竟然崩溃的这么快,且体内气血涌动得极是厉害,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了,看来在没有大成之前,不能轻易动用无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