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舅舅开的,原本是一家茶叶铺子,但他收不到好茶叶,生意很差,我就劝他改成了香料铺,结果也没什么生意,好在舅舅不在意,只求能混个温饱,但我心里过意不去,想贴补,他又不收,这段时间一直很是为难;好在眼下有了你这位财神爷,很快就能财源滚滚了。”江行过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朝自己飞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辛夷好笑之余,提醒道:“想要生意久长,一定要控制好质量,千万不要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江家能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始终牢牢占握岳阳第一大家的地位,与江家历代的家训分不开;不好的茶叶,宁可烧了毁了,也不绝流通到外面。
江行过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瞧着辛夷,后者疑惑地道:“怎么,我说错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江行过摩挲着下巴道:“你虽然来江家不久,却比我更清楚江家。”说到这里,他突然露出暧昧的笑容,“要不你嫁给行远那小子吧?”
辛夷被他这大胆无忌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道:“你胡说什么,长公子是有婚约的人;再说了,我与他并无男女之情。”
江行过笑意深深地望着面色绯红的辛夷,“既然如此,你脸红什么?”
辛夷胡乱摸一摸滚烫的脸颊,按住胸口犹如鹿撞一般的心跳,强自镇定地道:“无端被人说这样的话,当然会脸红,我可没你这么厚的脸皮。”
江行过凑近几分,仔细盯着辛夷眼睛道:“你当真不喜欢江行远?”
辛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这话若让长公子的未婚妻听到,怕是心里会不高兴。”
“她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怎么会听到;再说了,她与行远的婚事到底成不成,还是未知之数呢。”
这话引起了辛夷的好奇,“为何,他们的婚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吗?”
“但因为柳家一再拖延婚事的原因,令老太太对柳家意见不小,连带着对柳小姐也不喜欢,我有一回曾偷听到她与父亲说话。”
“说起来长公子已经二十岁,确实早该成亲了。”这般说着,辛夷又问道:“那你有听说柳家为何要拖延婚事吗?”
“说是突然生了一场急病,需要静养,所以一时半会儿不能成亲,但有人亲眼看到柳小姐参加太子妃举办的诗会,整个人神采飞扬,不知有多好,根本没半分病态。”说到这里,江行过啧啧道:“你是没见到老太太说这话时的气愤劲,恨不能把那柳小姐叫来当面质问。”
“既然没病,为何要撒这样的谎,二人年岁渐长,难道要一直拖着吧?”
江行过神秘兮兮地道:“太子妃石氏是柳家的亲戚,但因为关系隔得极远,再加上石家并不是什么鼎盛的家族,所以两家并不走动,直至石氏被选为太子妃;说来也是神奇,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居然能选为太子妃,若非圣旨颁诏,真是不敢相信;有人说石氏才貌双全,品性极佳,故而在一众秀女之中,被皇上一眼相中,赐予年至弱冠的太子为妻;又有人说,选秀之前石氏与太子就已经相识,两人一见钟情,许下终身,选妃之时,太子百般请求,方才求得赐婚的旨意;真相怎样,只有当事人知道,我们就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总之石氏一步登天,成了太子妃,而石家也跟着风光荣耀,成为皇亲国戚,贵不可言;而之前那些几年也难得走动一次的远亲尽皆涌了过来,其中就有柳家。”
“我未见过柳家小姐,但听说她与太子妃关系颇好,经常出入太子府,且无需通报,犹如亲姐妹一般;从互不相识到彼此亲近,不过一年功夫,这柳小姐想必是一个颇有手段的人。”江行过双头枕在脑后,咬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拾来的草慢悠悠地道:“你想想,她为何要与太子妃如此亲近,仅仅是为了沾点光吗?按理来说,柳家也不差啊,其父官居从二品,族人也多在朝中为官。”
辛夷心思一转,已是猜到了几分,“她想嫁入皇家?”
“你倒是从来不会猜错。”江行过睨了她一眼,凉声道:“当年柳老爷子送来生辰贴之前,特意去皇上那里求了情,所以这位柳小姐长大后得以免于官家女子必经的选秀一关,不过眼下看来,她并不愿意领这个情呢。”
“我与老太太一向不对付,她往东,我就往西,她往南,我就往北;唯独在这件事上,意见倒是出奇地一样——柳青鸾虽出身名门,却不是行远那小子的良配。”
辛夷抿唇笑道:“你能与老夫人想到一会儿,果然是难得得紧。”顿一顿,她好奇地问道:“江柳两家,一个在岳阳为商,一个京城为官,怎么认识的,又如何定下这门亲事?”
江行过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大概是在十七八年前吧,那会儿行远刚出生,柳家的老爷子途经岳阳时遭了难,被咱家的老爷子救下,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再后来,他就见到了行远,很是喜欢,说自己有个孙女刚刚出生,干脆就定个娃娃亲吧,咱家老爷子想着挺好,就答应了。后来那柳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