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样,只想请荣哥儿自己享受那辆马车,否则……”江行过微笑道:“我就把这件事说出去,沈伯父可是个严厉的人,你说……他会轻饶了你吗?还有江老夫人那边,也是要受些训斥吧,她虽疼你,却也不会由着你害人,尤其还是她颇为喜欢的辛夷。”
“你别想吓唬我,我才不会上当呢,有本事你……你只管去告状。”沈荣极力想要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但煞白的脸色以及声音里难以抵制的颤抖出卖了他。
江行过能够凭一已之力在岳阳城混得如鱼得水,自是个精明之人,别说看了,听都听得出来沈荣是在死撑,他也不说破,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爽快地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和老夫人好好唠叨唠叨。虽然她老人家不怠见我,我也不乐意见她,但到底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相信会听几分,再不行,就把长公子拉上,他可是最得老夫人疼爱了。”说着,他站直了身子,做势要走,这个动作看得沈荣眼皮狂跳,十根手指因为紧张绞得指节发白。
十、九、八……
江行过一边慢慢走一边在心里数着,他相信,不出十个数,沈荣一定开口叫他停步。
在江行过数到四时,耳边果然响起沈荣的声音,“站住!”
只熬到六个数,这心理素质还是差了一些,还得好好调教。
江行过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敛起眉眼嘴角的笑意,待得回头看沈荣时,已是一脸无辜的模样,“荣哥儿还有什么事吗?”
明明就是一个恶魔,还要装无辜的样子,简直是无耻至极!
沈荣恨不得一拳挥过去,打得那个恶魔满地找地,但一来他力气不够,二来有把柄落在那个恶魔手上,只能拼着被噎死的可能,狠狠咽下这口气。
江行过见沈荣抿着嘴不说话,故意道:“荣哥儿不说话也就是没事了,那我走了。”
沈荣努力牵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行过表哥提议挺好的,换一下马车,我去宁香楼,你们去江家。”
他知道江行过最讨厌别人叫名字,为此没少和人打架,最厉害那次,把人打得几个月下不了床,虽然江行过也受了极重的责罚,但也算“一战成名”,自那以后,外头的人虽然依旧瞧不起他,却没人敢当面叫这个名字。
沈荣虽然看不起江行过,却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今日真的气极也憋屈极了,才借着这个勉强出一口气;他就不信江行过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他。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两个字,江行过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目光也变得阴沉寒凉,令人不寒而栗,纵是沈荣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有些害怕。
正自这时,江行过突然伸出一只手往沈荣抓来,后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道:“你……你要做什么?你别胡来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江行过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轻轻拂去沈荣肩上的灰尘,微笑道:“我能做什么,就是感激荣哥儿善解人意;好了,时辰不早了,快上车吧,别饿着了,对胃口不好。”
沈荣轻吁一口气,随后带着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往老李头的那辆马车走去,江行过等人也上了另一辆马车,缓缓往江府行去,刚走出不远,就听到后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以及路人的惊呼声。
“出什么事了?”辛夷疑惑地掀起帘子往后望去,只见离着马车后面不远的地方尘土飞扬,沈荣乘坐那辆马车,这会儿竟是四分五裂,各种零件凌乱地散在地上,两个车轮皆飞了出来,轮子里面的木档全部断裂,无一根完好,老李头扶着腰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至于沈荣,一时没瞧见,想是还在那车厢里,也不知有没有受伤。
“荣哥儿!”沈轻澜惊呼一声,急忙跳下马车奔去。
“我们也去看看。”江行过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下车,却被辛夷一把拉住,“怎么了?”
辛夷面色严肃地道:“是不是与你有关?”
江行过一脸茫然地道:“什么与我有关,你这没头没尾地在问些什么?”
“别在这里与我装傻,你刚才一直赶荣哥儿去坐那辆马车,他又表现的那么不情愿,其中必定有问题;只是刚才沈家小姐在,我不便询问。”
见她识破,江行过一扫那副茫然之色,双手环胸,笑嘻嘻地道:“所以你觉得是我动了手脚,令马车出事?”
“不。”辛夷的回答令江行过一怔,“为何?”
“第一,你不会无故做这样危险的事;第二,若真是你做的,必定会避着所有人,不让人知道,既不知,荣哥儿为何会表现的那么不情愿?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马车是荣哥儿动的手脚,却不知怎么的被你知道了。”
江行过一言不发地看着辛夷,片刻,他突然拍起手来,赞道:“仅凭猜测,就将事情推演的分毫不差,这份心思,啧啧,不错不错,江行过这次去嵊州,还真是捡到宝了。”说着,他又嬉皮笑脸地道:“看来与你合作生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