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江行过赶紧阻止辛夷继续往下说,没好气地道:“我先问问你,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多冤大头,又怎么说服他们花比平常高几倍的价格买你的鸟?我可是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接近刘公子,并且让他信任我。”
辛夷也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切实际,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像是不太可能。”
“何止是不太可能,简直是一丁点可能也没有。”江行过安抚着笼子里因为他们声音略大而有些不安的金翅鸟。
“刘公子虽是鸟痴,却不是傻瓜,二十五两虽然贵了些,但那对画眉无论声音还是羽色都属于极好,所以也不算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要知道真正的名鸟千金难求。”
辛夷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这金翅鸟不算什么名鸟吧。”
“不算,不过刘公子喜欢,但又嫌外头卖的那些太过蠢笨,只会一些最简单的取物、叫远;看不上眼,所以我挑了一对,准备好好训练,然后再整个好价钱卖给刘公子。”江行过踌躇满志的说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辛夷好笑地道:“你这是把刘公子当作钱袋子,时时刻刻想着扒一点。”
对她这略带调侃的话,江行过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反而理所当然地道:“那是当然,对我来说,每一个客人都是一个钱袋子,等着我去扒拉。”
正如江行远说的那样,江行过是一个天生的生意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赚钱,对银子充满了渴望,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从小涉足家族生意的他还比不过江行过。
辛夷眼珠子一转,忽地道:“不如你带我赚钱吧?”
“你?”江行过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你在府里好吃好住,什么都不愁,要赚什么银子,再说你一个姑娘家的,又不懂得做生意,被人骗了也不知道,莫要开玩笑了。”
“现在不愁不代表将来不愁,再说了……”辛夷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真觉得我会那么容易被人骗吗?”
江行过恍然道:“倒是忘了,你刚刚还把沈荣唬得一愣一愣的,想骗你应该不容易,不过做生意还是算了;我听说你的用度一应皆比照我,那应该不算太差,也会有月钱给你,存上一阵子,也是一笔小钱了,难不成……”他邪笑道:“你是想存嫁妆钱?”
“才不是,你莫胡说。”辛夷粉面微红地啐了他一句,“我自有用处,顶多我赚了银子分你几成。”
辛夷清楚,终有一日,她将离开江府,去过自己的日子,虽说以江行远的性子一定会赠她一大笔足够衣食无忧的银子,可她欠江行远的已经够多了,不想也不愿再多欠,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愿放弃。
还有辛家的案子,她不能总是去想着依靠江行远调查,可若是想自己去查,一踏出这个门就要各种花费,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两个字——赚钱。
江行过耸肩道:“算了,我没那闲情带你,再说了,江行远还要让我管两个茶庄呢,今年怕是有的忙了。”说着,他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回绛雪轩吧,我也走了,对了,看在你还算有趣的份上,提醒你一件事。”
“洗耳恭听。”
这一次,江行过迟疑了好一阵子才道:“绛雪轩没那么好住,今日之事,只能算是开胃小菜,你要小心。”
“因为沈家姐弟?”面对的辛夷的追问,江行过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摆手离去,与出现时一个模样,一步三晃,十足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怪不得外头都觉得这位江公子不争气。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辛夷突然道:“你就不想叩开岳阳那些世家小姐的门?”
江行过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普通人家女子虽然也用胭脂水粉、头油香料,可到底银子不多,攒了许久才能买一罐,自然是省得用,明明只能用三个月的胭脂,生生用了一年;至于那些青楼女子,头牌自是不用说了,那都是楼里供着的,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差,可头牌就那么几个,能买得了多少,且因为她们的身份,并不能为你宣传太多,哪怕偶尔传到了别人耳中,也会因为青楼女子的身份而被鄙夷,从而不接受她们所用的东西;所以,真正能够带动销量的,是各家各府的小姐姑娘,一来她们皆是不缺银子的主,二来,她们大家闺秀的身份也有更多的说服力,我可有说错?”
江行过本来是随意一问,待辛夷说完一番话,神情已是变得郑重起来,颔首道:“确实如你所言,只是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夷微微一笑,“嵊县虽是一个小地方,比不得岳阳繁华,但也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
“我明白了。”江行过轻舒了一口气,看向辛夷的目光已是没了之前的轻视与随意,“我确实很想叩开那些世家小姐的门,但一来男女有别,二来她们有一个很固定的圈子,颇为排外,很难挤进去,所以只能小打小闹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听到辛夷这话,江行过眼睛一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