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只是开始,那团刀影一直环绕在江行远二人身侧,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犹如附骨之蛆。
“唰!”在几次闪躲后,楚孤城终是被那刀影所伤,左臂划开一道道的口子,暗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袖。
“找死!”看到至交好友受伤,纵是江行远也不禁动了真怒,在又一次刀影缠身之时,竟是不闪不避,空手迎向那要命的长刀,若无意外,将会是自断手臂的结局,他莫不是疯了吗?
别说辛夷,就算是杀手头子也有这种感觉,但他很快就知道江行远没疯,因为自己的刀已经被其握住,而后者的手别说断了,连血也一丝没流。
杀手头子定睛看去,方才发现江行远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套了一只用细密金丝编织而成的手套,正是这只手套死死挡住了刀锋,令其不能伤后者一分一毫。
“玄金软甲?你是什么人?”杀手头子骇然惊呼,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表情,就连之前手下落败,也只是略有诧异。
江行远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五指一拢,只见那柄精铁制造,本该无坚不催的刀竟然被生生绞变形,如同纸片一般。
杀手头子倒也果断,眼见不对,立刻松手撤刀,飞退出数步远,目光阴睛不定地盯着江行远手上的玄金软甲,这东西他以前曾见过一回,莫说是寻常刀剑,就算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名剑名刀,也不能破开分毫,有这么一只手套在,等于有了一块最坚固的盾牌。
传说之中,玄金软甲只有一件,藏在皇宫之中,何时又多了一只手套?这少年又是什么人,为何会在他手中?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想要将他们悉数杀死,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有一个人……必须得杀!
想到这里,杀手头子倏然转身,朝向辛夷所在的方向,随着他的挥手数道金色的光点若流星一般朝辛夷飞去,竟是暗器。江行远大惊,想要赶去救人已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色的光点离辛夷越来越近。
“哧!哧哧!”被磨得极为锋利的金色暗器如杀手头子预期地那般破开肌肤,刺入体内,却不是辛夷,而是突然挡在她身前的柳氏,福伯也想挡的,却是慢了一步。
“呕……”柳氏被暗器入体,伤了五脏六腑,当即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倒在辛夷怀中。
杀手头子见一击不中,知道再没机会,当即带着那四名手下飞奔离去,他们轻功极高,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母亲!母亲!”辛夷泪流满面地呼喊着,双手不断替柳擦拭着唇边的鲜血,可她刚一擦掉,立刻就有新的血流出,竟是怎么也擦不完。
柳氏吃力地抬手拭去辛夷脸上的泪痕,“夷儿乖,莫哭。”
她不说还好,一说辛夷哭得越发凶猛,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拼命落下,“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做?”
“母亲本就是将死之人,不过是早走几日罢了……”面对柳氏的话,辛夷拼命摇头,“不会的,母亲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找大夫,一定能够救你!”
“没用的。”柳氏拉住辛夷,依依不舍地道:“让母亲再多看看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呢。”
“我不要离开母亲,不要……”辛夷拼命摇头,此刻的她犹如一个徬徨无依的小女孩,不断哭泣着。
“傻孩子。”柳氏努力咽下喉咙里的腥甜,虚弱地道:“人生总有离别的那一刻,你要答应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
柳氏的叮嘱却令辛夷想起一事,只见她狠狠咬牙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是,女儿会好好活着,为母亲报仇!”
生命之火将熄的柳氏听到这句话,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攥住辛夷的手,“不要报仇,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答应我忘了这一切,好生活着!”
“不可以!”辛夷连连摇头,恨声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有份害母亲的人,我也一个不会放过。”
柳氏手握得越发紧,吃力地道:“你是不是要我死不瞑目?”
“不是,但……”不等辛夷说下去,柳氏已是再次道:“答应我……”
“我……”辛夷说什么也不愿答应,可望着母亲近乎哀求的眼神,“不要”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许久,她艰难地挤出一个言不由衷的字,“好。”
柳氏心神一松,将目光转向江行远,此时的她已经十分虚弱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刚才那一番举动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江行远知道她想说什么,郑重道:“夫人放心,我会遵照承诺,好生照顾辛夷,只要我在一日,就会护她周全,不让她有半分危险。”
得了他的话,柳氏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依旧不舍,但至少能够安心些许。
柳氏的目光久久徘徊在辛夷面上,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方才不舍地闭眼,看到柳氏在怀里停止了呼吸,辛夷从刚才起就一直压抑在喉咙里的哭泣声一下子爆发出来,哀恸的哭声久久回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