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屏幕里钻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哥吓得一哆嗦,疯狂按音量键,但没有任何作用。
镜头靠近了中间的位置,一个大笑的女人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通过手机能看到她的喉管,鲜红的口腔充血,一颗肉球吊在嗓子眼,随着气流呼出不断颤抖。
她表情狰狞,脸上的皮肤因为过于夸张的表情而皴裂,爬上道道蛛丝状的血痕,宛如大地的裂缝终于被红色泉水滋润,填满干涸的沟壑。
她看着屏幕,盯着他,似乎让他加入进来。
那是他的前女友。
小哥立刻扔掉手机,捂着耳朵,浑身颤抖。
屏幕中的人是她吗?如果她伤成这样,那正在给他发消息的人又是谁?!
“哈哈哈哈哈——”
好吵啊!!!
尖锐刺耳,声音很大,越来越大,电钻一样,从手机里,从四面八方传来。
小哥双眼通红,恨不得把手机砸烂!
可渐渐的,笑声似乎逐渐感染到了他。
不知不觉,他也扬起了嘴角。
“哈哈哈哈哈——”
内心越崩溃,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大。
无数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冲击,纠结,最后某个念头脱颖而出。
一次比一次明显,一次比一次清楚,大脑里只剩一个字不断闪烁。
“笑!”
“笑!”
“笑!”
深夜的旅馆空无一人,笑声肆无忌惮,似乎在通过笑燃烧着生命力。
当意识到肺里的空气即将消失的时候,小哥的神志恢复了一丝清醒。
强烈的窒息感将他包围,视线阵阵发黑。
他要死了。
他才20就要死了!好可惜,没有给她道歉。
肺里的空气耗尽了,他的意识模糊起来。
恍惚间,眼前出现了自己太爷爷的身影。
太爷爷站在他面前。
太爷爷身影依旧挺拔端正。
太爷爷扇了他两耳光。
好疼。
委屈从心里爆发,小哥猛然大口吸气,而后“哇”地哭出了声:“爷爷你干嘛打我?!”
小哥张嘴嚎了两声。
诶?
刚才的窒息感消失了。
小哥眨巴眨巴眼,哭声停了下来,看到了面前表情一言难尽的青年。
他的衣服凌乱,短发翘起来一撮,显然刚从被窝里面爬起来。
此刻,他正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盯着自己,夹杂着同情和关切。
不,你听我解释。
小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止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还活着,真好。
又哭又笑,眼睛鼻涕糊了一脸,从地上“咕噜”一下爬起来,“梆梆梆”给阮洲磕了几个头。
“谢谢!谢谢啊!”
阮洲默默挪了挪步子:“我不是你爷爷。”
他的动静太大,不少客人都爬出来看,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前台小哥犯了癔症,差点把自己憋死,阮洲恰好碰见,把人救了。
虽然现在精神还是不太正常,但性命保住了。
“要不是刚才这个小兄弟救你,现在我们只能送你去殡仪馆了。”
“小伙子好人啊!”
“真了不起!”
客人们纷纷赞不绝口,朝阮洲竖起了大拇指。
阮洲叮嘱:“你备点药吧,不然下次没人发现就危险了。”
“哥,你就是我亲哥!今天真是多谢了,要不是你,我命都没了!”
前台小哥挣开馋扶他的客人,又扑上前,“梆梆”磕了几个。
孩子真实诚。
阮洲赶紧扶起孙,啊不,扶起小哥。
晚上小哥特意拜访,阮洲没好意思拒绝。
毕竟一个成年男人,今天一共就吃了两袋面包,看到烤肉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
小哥拎着食物以及一大箱水果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盆。
盆里一条鲤鱼悠闲地游着。
“哥,你真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真男人!这么有爱心,现在你这样的人社会不多了。这条鱼你打算放生吗?到时候记得叫上我,我也买几条,咱哥俩一起。”
他放下箱子,一脸崇拜的看过来。
那眼神让阮洲不由摸了摸鼻子,没说这鱼自己打算杀来吃新鲜的。
俩人吃饭的时候,阮洲才知道,小哥名叫钟仁宝,这是他叔叔的店。
阮洲咬了一口烤肉,劝:“你有慢性病,就应该做好保护,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