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的身子一晃，心猛地提了起来。

主治医生道：“你母亲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多处转移，加上治疗的又太晚……”

顾笙愣在原地，迟迟缓不过神来。

过了近乎五分钟，她才哑着声音问：“所以……没得治了吗？”

“可以继续治疗下去，但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只会徒增病人的痛苦。”主治医

生说：“接下来的时间，还不如留给病人自己来决定想做的事情，回去多跟家人陪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旅旅游，散散心，没必要再在病床上躺着了。”

顾笙没有吭声。

酸涩感从心底蔓延，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

她感觉鼻子麻麻的，眼眶很涨，又酸。

可奇怪的是，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明明她很想哭，非常难过，却在此时此刻像是丧失了情绪的表达能力一样。

顾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她神情恍惚的走在大街上，满脑子都是主治医生的话。

“请问我母亲还有多长时间……”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就两个月了。”

两个月……

只剩下两个月了。

顾笙讽刺的扬起僵硬的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她拼了命的赚钱，昼夜颠倒早出晚归，不就是为了治母亲的病吗？

可到头来，钱是赚到了，可母亲却要离开她了。

顾笙无助的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

如果她不这么拼命，如果她多点关心给母亲，是不是就能早点察觉到她没吃药没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