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赏,是了,是欣赏,美男当前拭剑,自然是赏心悦目。
他手中兵器透着阵阵红光,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摇曳,眼神虔挚绝无杂念,可见心之诚然。这红色妖气子言非常熟悉,当时打开她妈妈留给自己的木盒时,就是被这红气入体。
如果眼前这位先生不说话的话,绝对会让人以为,他是位儒雅的温柔公子,非但如此,妖冥丸的眼尾微微上挑,甚至带有一丝媚气。但子言再清楚不过,他是典型的东瀛武士脾性,中规中矩,一板一眼。说好听点是传统,说难听点就是守旧了。
只是,这守旧之中,似乎有一样东西偏离了传统。
“原来你是左撇子?”子言道。
再次停下,妖冥丸抬起头来又看了她一眼,瞳孔中多了几分无奈。少顷,又将头微微低下,将佩刀收入鞘中。子言还以为他已经擦拭完毕,心下正欢喜,却见他又抽出另一把稍短的太刀,然后将刀身缓缓抽出,摸了摸油脂,继续擦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妖冥丸的身前,弯下腰,歪着头,刚好对上他的面,及腰的黑发倾斜在一边,:“喂,帅哥,你说句话可好?”这话在他耳边响起,赫然觉得极其熟悉,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说道:“你之母上,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子言愣了愣,突然笑道:“你开口闭口都是我母亲,难道,你和我妈妈拍过拖吗?”见他不答,子言解释道,“拍拖的意思就是……”
妖冥丸立即回:“我知道。”
她本是随口而说,却不想妖冥丸这“老古董”竟然会知道“拍拖”这样先进的词语,也就是说,他真的和自己的母亲谈恋爱了?
这,这不可能吧?
放下手中白帕与太刀,他教育道:“你身为一名巫女,竟在看到我之时,惊呼‘见鬼’,不觉得汗颜吗?”
子言扁扁嘴,回道:“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谁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还生得一张女气十足的脸,没心理准备嘛。”这样的赞美,恐怕任谁听了都会恼怒,果不其然,妖冥丸重重一拍木廊,突地起身,一身银质盔甲轻微碰撞,发出“哐哐”响声。子言赶忙后退,一边退一边嚷,“喂喂喂,大人不能欺负小孩儿啊!”
虽然她欧阳子言二十有三,早已是超龄儿童,但相比妖冥丸的岁数,那绝对是小孩儿。
皱着眉头,妖冥丸也不知该说什么,沉思片刻,又坐了下去。
再次从头到脚的端详了他一番,子言走到他身边坐下:“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她伸手摸了摸妖冥丸肩上的绒毛,“他也有这个,总感觉好热。”
妖冥丸一怔,转头道:“你!”这绒毛乃是犬之一族的高贵象征,竟被子言随手一摸,他顿时怫然作色,“你这无礼……”转念一想,子言已知自己与兰芳的关系,现在竟不知该如何责骂才好,只得从鼻腔发出重重一哼。
谁知她又在妖冥丸的毛上摸了两下:“怎么,摸不得吗?”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手很干净的。”
妖冥丸浑身一震,立刻起身:“适可而止!”
子言见他反应这么强烈,倒是越发想戏弄一番,一把抓住绒毛下摆:“哎呀,摸一下又不会掉毛,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妖冥丸迅速回身,子言却死握住不放,“什么时候和我妈妈认识的?”
正欲发火,听她这番提问,怒气渐渐退去。侧了侧头,妖冥丸看着不远处一株樱花树,此时树上有叶有花,枝繁叶茂,樱花开得正盛,粉与白相互交融,显得无比柔情。
“今次,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有什么疑问,便都问了罢。”
子言怔了怔,赶紧松开手:“为什么,你要离开了吗?”不知为何,内心莫名紧张。
他道:“暂时不会,只是你不能再来。”
子言吁了一口气,跳下木廊:“这是我的意识空间,我想来就来你难不住。”
妖冥丸冷哼一声:“就凭你之修为,这意识世界恐怕无法操纵。”顿了顿,他道,“你以为之所以能见到我,是你自己的本事吗?若不是我也有心与你相见,就算你想破头也见不到我。”
子言突然道:“爹,你舍得不见我吗?”
妖冥丸回过身来,一脸惊愕道:“你,称我什么?”
“难道,你不是我爹吗?”糗大了,乱认家长……
他一声轻笑,抬手抚了抚子言的头:“哈,我与兰芳相识之时,你已及笄,我又怎会是你父上。再者,我要真是你的父亲,你就是半妖了,哪会如此不济。”子言还想抱怨几句,妖冥丸却望向那棵樱花树,“我与她相识,便是在这樱花树下。”
子言一阵狂喜:“哇塞,这么浪漫?”这倒还蛮符合言情男女主角见面方式的。
妖冥丸道:“浪漫?”他抬起左手,一朵朵粉色的花瓣瞬间凋零枯萎,只留下那一棵枯树干。子言并不惊讶,在这意识空间里,周遭的一切环境,均可随着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