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了他的口腔。
史蒂夫觉得自己心脏病就要发作了,因为他的呼吸急促,口齿不伶,且浑身燥热。
然而这并非哮喘前兆,他只是没享受过这样的激情热吻而已。
史蒂夫终于用尽力气将自己和女孩儿分开,他大口地喘息着,有点缺氧的晕眩:“小姐,我觉得,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会记住今天的,巴基总笑他不但连初夜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初吻,好歹今天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儿了。
有点冰凉,湿润,然后甜香。
以及,窒息……
她才不会认错人呢,林兰看着他惶恐但又喜悦的模样:“你不喜欢跟我接吻吗?”
“不……我是说,是的,我喜欢,不,不是这个原因,我是想说……”史蒂夫从没像现在这样窘迫和慌张过,就连为了应征入伍,而谎报虚假信息都能泰然自若的人,却唯独现在心乱如麻,“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当然,这也没关系,我的意思是,你认识我吗?”
“当然,你自我介绍过了,你叫史蒂夫罗杰斯。”
我的未婚夫。
史蒂夫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有太多疑惑,但又不知该如何找到答案,因为他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林兰歪了歪头,看着她,一脸委屈的问:“你不喜欢我吗?”
“对不起,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别说是小号的史蒂夫,就是大号史蒂夫也见不得林兰受委屈的模样,只要她用她那双大眼睛满含泪光的盯着史蒂夫瞧,他就什么都得答应了,“但是,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
就算是一场艳遇,史蒂夫认为也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除非他有巴基的身高与俊脸,以及他总能让女人沉迷的俏皮话。
“那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开?”她才没搞错呢,就连手足无措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老天,史蒂夫的这些小动作居然时隔七十年都没变过,真是可爱死了。
“我,我很抱歉。”史蒂夫确定自己完全不认识她,像她这样的女孩儿,很难让人见过第一面就会忘记,“我并不想要推开你,我只是,事实上我有遗传病,有,有哮喘,猩红热,还有别的。我母亲是肺结核病房的护士,她受到感染,无法医治去世的。也许,我也可能是病毒携带者,当然只是有可能,医生说我现在没有肺结核症状。”
林兰不禁露出心疼的眼神:“是啊,我知道,我是说,医生说的没错,你只是有点哮喘和。”她顿了一下,“和别的,不会影响接吻。”事实上,眼前的史蒂夫真的是脆弱不堪,她都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保护他。
林兰的手机在裤兜里已经自动开启了接听模式,应该是那边的人觉得她一直不接电话所以着急了。然而,当史蒂夫从电话里知道林兰在做什么后,不停的对着听筒说“饶了那时的我吧,他经不住太大的刺激”之类的恳求。
但林兰完全置若罔闻,她的眼里只有史蒂夫。
不是那个大个子史蒂夫,而是像小豆芽一样的史蒂夫。
“我很抱歉。”小豆芽见女孩儿愁云满布,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我不想伤害你,可我们彼此都不了解。我不是指你太随意,我是说,我们总得需要点时间互相熟悉一下。”
“洛兰。”林兰道,“你可以叫我洛兰。”
“我想,这不是你的真名字吧?”即便激情过后脑子有点混乱,但史蒂夫依然能立刻判断出对方自我介绍后的真伪,他舔了舔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香甜,“你是,吉普赛人?”
“吉普赛?”这倒是新鲜,通常老外顶多问她是不是日本人,第一次有人说吉普赛,“我是中国人。”
“中国!”史蒂夫很震惊,“我猜你一定是逃难过来的吧?”
“逃难,逃什么难?”林兰有点不明所以。
事实上,这个年代大部分的老外恐怕还对中国极其陌生,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中国是什么国家。而史蒂夫马上给予了反应,是因为他关注着世界战事,中国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全民抗敌的炼狱中,这就是为什么他觉得林兰是逃难来的。
“我知道中国正在打仗。”史蒂夫道,“我也想为你的国家尽一份力。”
林兰这才醍醐灌顶:“啊,是,我是逃难来的,可我现在没有去处。”
“原来你是偷渡……”史蒂夫立刻闭上了嘴,然后小声说“你这样很危险,没有身份的话,你会被抓起来关进监狱。”
林兰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我怎么办?我没有亲人了,他们死在战场,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她抓着他的胳膊,紧张的说,“史蒂夫,我不想进监狱。”
“我不会让任何人抓走你的。”每当林兰叫他名字时,史蒂夫就有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得保护她,“你可以暂时……”
突闻男人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林兰将史蒂夫拉到一旁,躲进了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