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林兰答应她下个月底的毕业舞会,那是学院为提前毕业的天才学生举行的全校舞会。听上去规模挺大,虽然林兰没有什么心情去想舞会的事,但自己的导师盛情难却,便也答应了下来。
除此之外的时间,她都是用来打坐练功,稳固内力。要么就是反复练习新学的物理与化学的课程,日子过的也算充实。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她的随身配笛断掉了,而托尼显然已经将那些东西当做垃圾给处理了。恐怕在他的眼里,那些就是废铜烂铁,不对,烂竹子。她手上又没有材料在短时间内做一个解闷,于是,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只能站在房顶远眺海面发呆,或者坐在还没完全装修完的专属实验室冥想。
林兰对现在这种局面有点受不了了,她和托尼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却几乎碰不着面。因为他的家又大又空旷,房间也多得不得了。就算偶尔意外撞上,要么他转身离开,要么面无表情的像陌生人似得什么话都不说擦身而过,气氛相当沉重。
最让人不放心的是,托尼自那后怎么都不肯再喝她熬的药,眼看着一个疗程即将结束,他的身体本该开始逐渐好转,但现在一切又打回原形了。
托尼不止一次抱怨这黑乎乎的苦药水吃下去好像对身体没什么改善,他依然会做噩梦,会偶尔失眠,气色好像跟没喝时也差不多。他早就不想喝了,这林兰知道,没人会喜欢中药,难吃分量还足。林兰只能告诉他这种东西不是特效药,一吃就见效,他要的是调理,而不是药到病除,这需要时间积累疗效才能起作用,最起码也得三个月才行,而托尼显然没有那个耐心见证奇迹。
林兰不确定托尼这段日子究竟是在跟自己赌气,还是他根本不相信中药之说,这让林兰非常着急,但又束手无策。
“洛兰,嘿,抱歉,我打扰到你了吗?”
佩普波兹敲了敲林兰所在的工作室的玻璃门,这样的声响在很久后才引起了林兰的注意。
“佩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本是背对门口而坐,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直到佩普敲击玻璃门时,她才从冥想中回过魂,“当然不会打扰,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在做。”就如同看到救命草一般,林兰迎了上去,“佩普,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乐意之至。”佩普一身休闲的打扮,面色红晕,精神极好,就连因常年化妆造成的黑色素暗沉斑都消退了不少,“事实上,我是想来谢谢你,那些药丸实在太管用了,我的胃痛不再发作了。”
“有效就好。”林兰拉过一张椅子,她们两人面对面而坐,“我看看,佩普,我觉得你又变漂亮了。”
佩普一只手捧着脸,做出开心的表情:“这是你的功劳,同事们都这么说。”
“是因为你按时服药的关系。”佩普的肯定给了林兰信心,“谢谢你相信我的药,但托尼就没那么乖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那些药材很难买到,我之前找了好几家中药铺才淘回来的。”可再过几天存货便要用完了,而她没法亲自去购买。
“我会劝他的,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托尼现在很好。”因为已经知道了两人的矛盾起因,所以佩普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模样安慰她说,“洛兰,我代托尼向你道歉,但我发誓他一定不想放那一炮。”佩普来此的目的除了感谢之外,自然还有劝导的部分,“他现在非常后悔,是真的在后悔。”
听到托尼的名字,林兰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未来的大嫂:“没关系,我也没受伤。”毕竟该致歉的不是嫂子,而是老哥。
“你瞧,我们两个平时又没太多时间在一起聊天,身为姐姐,却没办法分担你的苦恼,我真的觉得自己不够称职。”佩普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托尼改你的国籍这事,我很抱歉,事实上,我也有参与其中,但我以为他确实有跟你商量,并且已经征得了同意。”改国籍这事是在半个多月前托尼临时提出来的,但也不是没来由。佩普还记得当时他对此兴奋莫名,并要求佩普先什么都不说。
那时她就觉得托尼把这件事决定得太过仓促,佩普认为应该让当事人自己出面申请,而不是通过托尼的关系来安排。但他声称自己已经暗示过林兰,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回复,而且,托尼一直在强调惊喜,佩普也不想他失望。
显然,托尼在这事上有点一厢情愿了,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你改回来,不会花太久的时间。”佩普的眼神一直带着深深歉意,她觉得这事是自己监督不力造成的。
林兰并不完全因为自己变成了美国公民而大动肝火,即便当时是有点震惊于事出突然的更改,但就算她不是美国公民,以现在的身份,肯定也会在美国待的时间更长久。这就好像朱娜茜说的,她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回来一样,林兰当然会回去,只是会在此定居。所以,是什么国籍确实不重要,她早就释怀了。
所以,她对佩普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并不排斥变成美国公民,我只是不能接受他的先斩后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