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漫长,起起落落跌跌撞撞实属寻常,在经历过绑架、误解、遣返等等风波过后的林兰,远比在来美利坚之前成长了许多,也可以说,她的思想变得更开化,不再迂腐不前。林兰身体里的确住着一个来自千年前的古人,但她曾经的人生没有太多故事,甚至从未走出过苗寨,充其量也就是个稳重的千年老妖。
上一世,她受制于顽固的古老思想以及腐朽的族规,眼睁睁地看着族人惨死却无所作为,而今重生,在经过磨损之后的人格,变得愈发耐人寻味。
可惜的是,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释放,林兰终于可以开始做自己的时候,却又闷头一棒被敲得头昏眼花。
美利坚,她还有很多牵挂。
因为被遣返的关系,林兰在机场的安检过得并不顺畅。她的所有行李都被拉到一处小房间里逐个检查,连有瓶盖的小器皿也不放过,幸而她的私密存货全都在地下堡垒和研究室的时候用得精光,否则指不定会被检查出老外搞不懂的违/j品来,然后是不留情面的搜身,以及漫长的各种盘问。
这种待遇并未让林兰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不耐烦,她尽可能的配合以及,祈祷所有手续能够稍微快一点办妥。
霍根全程陪护,没有怨言与催促,甚至为他专门打包了夜宵以应对反复的检查和填表。直到数小时后她终于办妥全部手续,霍根依然站在移民局外守候。哈皮霍根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司机,这点不得不承认,不过他喜欢被叫做保镖。
“洛兰,他们真不该这么对你,我发誓这事要是被托尼知道,他肯定会为你出头。”霍根不停的指责移民局的做法非常欠揍,他们不该对一个美女进行搜身。
“没关系。”林兰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个小拖箱和一个斜挎包,“这是他们的工作。”
在得知林兰准备前往登机口后,他才选择离开,并打电话告诉自己的老板,洛兰已经在路上了。
时间在安检部分耽误得非常彻底,广播里不停的重复着叫她的名字,而林兰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登机口一路奔驰。风风火火的样子依然吸引着机场不少人的目光,偶尔会有男生朝他吹口哨或是打招呼,不过林兰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她可不想错过这班飞机,如果今天不能离开美国的话,会被判非法滞留的,变成双重黑户这辈子恐怕就别想再踏足美国领地半步了。
可惜不能用轻功,那样会快很多。
事实上,如果林兰有乘机常识的话,她会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换登机牌的时间,登机口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该关闭。然而在离起飞只有五分钟的时间里,林兰仍然顺利地换到了登机牌,而且超过起飞时间十五分钟,飞机还在停机坪等她一个人。
机舱门口接待的航空乘务漂亮极了,红色的头发梳在脑后,精致的五官在湖蓝色的帽檐下显得更加惹眼,贴身的制服将她的玲珑曲线完美的勾画。林兰盯着这位作为迎宾,站在机舱门口的空中小姐看了足足有十秒钟,或许更长,但绝不是因为对方那张迷死人的脸之故。
娜塔莎手里还拿着林兰递上来的机票,她微微一笑,鲜红的唇色透出迷情的味道:“美丽的东方小姐,您的座位在里面,请继续往前走。”
这当然不会是长得像娜塔莎的乘务员,对方的举手投足足以证明她就是本人,林兰很快反应过来娜塔莎一定在执行任务,所以她立刻装作根本不认识的样子朝机舱内部走去,她突然很高兴,能够与昔日友人同乘一部航班,就像中了彩票。
恐怕,娜塔莎还不知道她被遣返的事吧。
“洛兰,你总喜欢迟到十五分钟,别告诉我你有这方面的强迫症。”
林兰的样子非常滑稽,不仅仅是她的头发因一路狂奔显得凌乱的原因,而是目瞪口呆的傻样巩固了其滑稽的地位,但她绝对有理由吃惊。头等舱的景象让她差点弄翻了手里的拖箱,如果见到娜塔莎是高兴的话,那么眼前这群人,就是真正的surprise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兰呆若木鸡的神态引来托尼的揶揄:“也许我亲你一下就会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来吧,宝贝儿。”
“小姐,需要帮忙吗?”史蒂夫从座位上站起了身,但因身高的关系,为了防止头撞机舱顶,他微微弯着腰,倒三角的上半身没有一丝赘肉,“我想,这次我们的座位也在一排。”
林兰与他四目相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正在缓缓而升。
托尼的红色墨镜有点反光,看不出他此时的眼睛里是否透着狡黠:“不,队长,她跟我坐一排,出机票的时候我把你的位置重新换过了。”因为很少坐客机的缘故,所以当他以个人身份抵达机场时,还是掀起了不小的轰动,过安检时,托尼还指定要女安检员来搜身。
托尼胸口的方舟反应炉一定会让安检门发出哔哔的声音,他认为直接选择手动安检会更合适。
史蒂夫的笑容带着一点无奈,对上托尼,他大部分时候都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