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可能不会回家,而托尼得到的回应是,佩普也回不了家,她还在加拿大出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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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工厂的员工房间是没有窗户的,只有通风口,林兰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甚至看不到时间,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房间的柜子里有早已准备好的食物,不过不是什么可口的饭菜,而是味道不怎么样的压缩食品。娜塔莎期间开过一次门,给她带来了换洗的衣服,其中还有林兰在实验室里穿过的白大褂。顺便告诉她u盘拿到了。
笛声悠扬而起,清脆而柔和的曲子从铁门里传了出去,这样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工厂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林兰无事可做,她只能以此消遣,还好当时要求拿走了这个东西,不然,她可就无聊死了。
史蒂夫来到林兰的房门前站定,耳闻旋律玎玲优雅,不禁觉得极为奇妙。
他是军人,不懂音乐,但不表示他不喜欢音乐。他热爱艺术,特别是绘画,而绘画与音乐是相通的。史蒂夫多少能感受到旋律里的伤感,而且这样安静的乐声,比那些重金属摇滚要好听很多。
声音戛然,他附耳在门上,有些疑惑。
“是谁在外面?”
其实林兰知道外面站着的人是史蒂夫罗杰斯,她能从脚步声分辨出来的人是谁,只是,她这会儿要佯装不懂的样子。林兰本可以装作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人,但她实在太无聊了,必须得找个人来说点什么。
“是我。”史蒂夫有些错愕,他以为自己走得很轻,“史蒂夫。”
“是你呀。”林兰走到门口,“你来监视我吗?”
“不,当然不是。”他道,声音听起来有一些不自信,“我担心你会害怕,所以来看看。”
“当然害怕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呢。”
史蒂夫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所以,面对林兰的不悦,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安抚。
门外的人半天不说话,林兰叹了口气,道:“你猜我今天叹气了多少声?”
“林,你一定会平安离开的,我保证。”史蒂夫的保证其实很有用,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保护别人不受伤害,“还有,对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林兰听得出他的话语间多少有些内疚,因为比起娜塔莎来说,史蒂夫显得更小心翼翼一点:“你弄坏了我家的门。”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
“美国的人工费很贵的,我自己又修不来。”
“还记得我给你的地址吗?”他立刻道:“我说过的,如果你遇到任何不能解决的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修门。”
“你家在布鲁克林。”那张纸条在她搬运行李的过程中已经不翼而飞,林兰唯一能记起的地名只有这一个单词,“我不知道那地方怎么走。”
“没关系,我们住得不远。”史蒂夫想了想,“我是说,我可以来你家帮你修。”
林兰笑了一声:“那先谢谢了。”
听到她在笑,史蒂夫也感到愉悦:“现在还害怕吗?”
林兰坐到铁架子床边坐下,故意回道:“有一点。”
“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音乐?”
娜塔莎在几分钟前委托史蒂夫来安慰这位异国少女,因为她非常害怕,急需陪伴。不过,就算她不说,以史蒂夫的个性,也是肯定会为林兰做点什么的。只是真来做了才发现,他实在不擅长这个工作。
史蒂夫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有趣,但林兰看不到,巴顿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直注视着队长的一举一动,都快笑疯了。
林兰道:“你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笛子。”
“我当然知道,那是一种,乐器?”史蒂夫点点头,“是的,当然,你会演奏笛子,自然会有音乐,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演奏的音乐很不错。”
现在看来,比起林兰来说,美国队长可能更紧张。
“史蒂夫,我的口语不太好,你能不能说慢一点?”
“抱歉。”他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演奏的音乐。”
林兰觉得他与自己认识的大部分美国年轻人说话的口吻很不一样,他的用词和语法的表达方式很多时候都显得非常正式,甚至像话剧的台词。这和他的外形极其不相符,比起直接的老美,门外这位显得委婉许多。
“虽然知道你在撒谎,但听着也很开心。”很少有美国的年轻人会喜欢这种古旧的中国传统乐器,可能见都没见过。
“我发誓我没有撒谎。”史蒂夫忙不迭地解释,“它很动听。”
林兰几次忍住笑意,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严肃的态度:“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是的,可以。”
“你多少岁?”
门外静默了一阵,才听到史蒂夫回道:“二十五。”
“什么!”林兰噌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