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一个清白，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以死相逼呢？”

苏念摇了摇头。

他注视着师尊的目光，四目对视，苏琉璃从苏念的目光中看了百感交集。

似是绝望，似是痛恨，似是凉薄，似是自嘲。

“师尊。”苏念语气复杂的道：“我自懂事起便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在我心中，您也与亲生父母无异。”

苏琉璃心如绞痛。

是啊。

想必今日那些怀疑他的人当中，唯有自己最让他失望吧？

否则也不会特地强调，要让自己动手，亲自废他修为了。

“全秀上下皆为女子，这是传承了数百年的规矩，当念儿知道您为了让念儿留下来扛下了多少压力后，念儿便知道，此等恩情，此生无以为报！为了不让琉璃峰传出流言蜚语，念儿在十岁时便主动请缨来到此处山脚，搭了一间简单的茅草屋，作为自己的住所，念儿本以为自己身为男儿会被师尊冷落，但实则并没有，师尊对念儿的照顾念儿看在眼里，也因此！念儿将师尊认作此生最重要的人！哪怕再怎么蒙受冤屈，再怎么被师尊误解，念儿也愿意成为师尊黑暗里的守护神，保佑师尊一生！”

苏琉璃心中触动。

念儿这些年对于琉璃峰、对于全秀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以他的那股认真劲儿，说是全宗上下最努力的人都不为过。

但，有句话苏念却说错了。

自己照顾他，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子。

琉璃峰对于他的照顾，也远不如其他几位师姐师妹。

他所得到的那些修炼资源，也大多都是几位师姐师妹们挑剩下的。

可他非但从来不生气，反而将这当做恩赐。

苏琉璃闭上了眼睛，心如刀绞。

他依靠着那些腌臜之物修炼至全秀年轻一代的巅峰，这样的天赋，若是进了其他宗门，一定会被倾力培养吧？

“但是，苏仙子。”

称呼的忽然转变令苏琉璃心中没由来的一痛。

苏念绝望的望着苏琉璃，笑容凄惨，“我忽然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