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都在干大事吗?
她阿干也在干大事,可从来不跟她说。
他说,打仗是男人的事。
但她也会骑马,也会射箭啊!
兰珠的心动了动,“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兕子为难起来,只好转头看着女郎。
姜从瑚见她俩说话便逗起了弥加玩儿,弥加吃饱饭没一会儿就困了,歪在丘力居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头上那根小辫子就跟着一抖一抖。
但她也留了两分心思听她们的谈话,见兕子望过来询问自己的意见,当即点了下头,朝兰珠道:“好啊,你想去话就跟兕子一起吧。”
兰珠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丘力居扶着弥加越来越歪的身体,迟疑地看着姜从瑚,“可敦,兰珠什么都不懂,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姜从瑚摆摆手,“不会的,兰珠这么懂事。”兰珠听到自己被夸了,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说不定她也能给阿咽姐姐帮点忙呢。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丘力居只好叮嘱了兰珠几句要听话,不要给可敦添麻烦。
弥加也困得不行了,她就向姜从烟提出了告辞。姜从烟送了她几步,回来后让兕子继续汇报结果。兕子今天跟阿椿还有何舟他们已经去了奴隶营了,那里的管事自然不肯轻易把人交给她,这意味着他们原本的权力没有了。
但阿椿大声呵斥了几句,搬出王的名头,要是还有反抗的,直接让何舟带人拿下。
管事知道他们是可敦的人,又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一位大人家的牛把可敦的房子踩坏了,他一开始根本不当回事儿,可最后还是赔了她牛羊,便是这件事让大家知道这个汉人可敦不好惹,现在又见阿椿如此强势,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接着他们在男女营帐支起了桌子,把太小和太老的排除,先统计青壮的情况,如果有擅长木工或者皮匠铁匠手艺的可以优先来报道,选入作坊之后一天能吃两顿饭。他们在奴隶营一天只有一顿,还吃不饱,尽管害怕而警惕,为了多吃一顿饭还是主动过来配合他们。阿椿也不怕他们说谎,她身边带了几个工匠,但凡说自己有手艺的,只要简单问上几个问题就知道对方有没有本事,这样能最快把人挑出来干活儿。
姜从咽听来,感觉这像是一个大型招聘会了。不过半天过去,并没有挑出多少有手艺的,也是,草原部族会技艺的本就不多。
………就按你们的计划来就行,嗯……到时留意下十岁以下的孩子有多少,年岁在哪个区间,单独编一册,我留着有用。”
“是,女郎。”
汇报完情况,兕子便带着兰珠一起去奴隶营继续干活儿了。
兰珠见阿椿和兕子摊开纸,问完一个人的话就在上面写下一长串符号,虽然看不懂,却莫名叫人觉得很厉害。她写完一份,又在一块木牌上写上什么,然后把木牌递给被问话的人,叫他好好保管,说这是他们的身份牌,以后就要凭借身份牌去领饭。
其实不用身份牌直接让他们排队发饭也行,这么说是为了让他们重视起来,牌子其实是写给自己人看的,方便管理,毕竞奴隶又不认识字。
一直登记记录,重复循环,刚开始还算新鲜,做久了就无聊。
兰珠见兕子一坐就是一下午,一直忙到太阳都落山了才收起了桌子,把今天登记过的人挑了些出来。等一切结束天都黑了,可看兕子,她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累,再看别人也差不多,眼神里反而充满干劲儿。兰珠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这种无形的力量让他们如此团结和拼搏。
阿椿和兕子,她们都是女人,却跟那个叫何舟的干着同样的事,何舟还要听阿椿的调遣。
兰珠突然很想加入她们,一起干“大事”。晚上,拓跋骁特意赶在晚饭前回来,看到姜从烟,少见的没直接抱住她跟她亲热,反而往椅子上一坐,抬起眼皮看她。
姜从瑚自然瞧出男人的不高兴了,她装作没看到,宽袖轻垂,径自朝餐厅走去,吩咐阿榧,“摆饭吧。”拓跋骁”
他捏了捏拳,发出几声骨节响,见她当真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话的意思,拔身而起,大步绕过屏风矗到她面前,碧眸眯起,泄出几缕危险寒光,“你没什么要说的?“1姜从瑚一点点抬起头,看着男人,眨了眨眼,睫羽微颤,“我要说什么?"语气十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