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但想到什么,他按捺下身体里的激动。
男人还想抱着她回去,姜从烟说什么都不要,红着脸拒绝。
她发现了,这男人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想干嘛就干嘛。
他脸皮厚不在乎,她却接受不了。
回到寝帐,吃过饭,姜从珮又被他搂住,却没给男人念书,反又说起奴隶的事。
“我之前听一个胡婢说,奴隶营中有许多混血,还有不少汉人?”
“嗯。“拓跋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她柔顺光亮的长发玩儿。
“我能不能挑些人出来?”
姜从烟将脊背挺了挺,打算离男人的胸膛远一点。天气越来越热了,便是晚上都有几分燥热,她怕冷不怕热,自己一个人待着时还好,偏偏男人的胸膛跟个大火炉子一样,贴久了,连她这种不怕热的都感觉有些受不了,后背隐隐在冒汗。
她刚撑起一条缝,男人有力的臂膀一收,她又被迫跌回他怀里。
“大夏天的,你不热吗?非要靠在一起。"她低低嗔了一句。
“这点热算什么,我愿意。"男人说,又埋在她脖子里深吸了口香气。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把奴隶营的人给你了,你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他虽不在意,姜从珮还是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我准备让受伤的凉州亲卫组建一个商队,他们人手不够,所以我想挑些会说汉语的人跟他们一起跑商。”“草原资源单一,若是有商队,以后能多建些产业,大家能交换到更丰富的物资,应该也是件好事。“她带着两分询问的意思说。这也不是件小事,还是知会他一声更好,自己也更有保障。
“嗯,就按你说的做就是。”
男人答得随意,好像她说什么他都同意,以至于让姜从因都有些恍惚,难道她这枕边风吹得太好了?这算是枕边风吗?她不确定地想。
姜从烟沉思了会儿,忽又听男人说,“你让商队晚两个月出发,到时不用走固原那条路了。”
“嗯?那走哪条路?”
“我要去打羯族。”
男人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肃杀之意。
“阿?”
姜从珐是真的惊了,她猛地坐直身体,转过身来看他的脸,他脸色并不阴沉,反而锋芒脾睨。
“你已经决定好了?今日就是在商量这件事?”拓跋骁点点头,“或比能敢在半路截杀,此仇我非报不可!不然岂不叫世人以为我拓跋骁随意可欺?”“顺便开通新的商道?“她说。
“秋天快要到了。”
姜从珐懂了,秋天要到了,鲜卑跟大梁约定的贸易也要开始了。
是浪费更多的人力物力从固原绕路,还是直接打穿羯族开辟一条就近的商路,显然后者更划算。从男人的语气中她感觉出他根本没把羯族放在眼里,好像说灭就灭,根本不考虑自己打不下来的可能。也是,鲜卑强盛,骑兵彪悍,羯族不及鲜卑一半,不过一藓疾耳,且拓跋骁向来战无不胜,无人可敌。他不是只知冲锋的莽夫,从乌达鞮侯那次就能看出他善于揣摩敌人心心理,又敢于冒险,无论战术还是战略上他都有相当的远见,更别说这些日子他还看了许多兵书。兵书对有些人来说只是一纸空文,读得再多也打不了胜仗,对拓跋骁绝对不是。
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他自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此时再读兵书,于他简直是如虎添翼。
“什么时候出发?”
“十日后。”
“这么急……
如果顺利,正好赶在入冬前拿下羯族的地盘,这本是好事,姜从烟却冒出一个隐忧。
没了羯族在中间做缓冲,鲜卑和大梁的结盟能维持多久?
边境相接,最是容易产生摩擦。
男人说完这几句话,没给她时间多想,直接把她横抱起来朝浴室走去。
经过卧室时,正好遇到阿榧从里面布置完出来,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好意思跟侍女对视,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她们看见拓跋骁这么抱着她了。
她将半张脸埋进男人胸膛,便没注意到阿榧脸上纠结又犹豫的眼神。
直到撩开帷帐进了浴室,看清面前的场景后,姜从珅傻眼了。
她原本的浴桶早已不翼而飞,现在摆在那儿的,是一个比之前大两三倍的巨大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