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最看重的事,并且再三下过命令让你们好好种麦,出了问题还派我跟周大人过来解决,王如此重视,宇文佗明知故犯,还不是造反吗?"拓跋怀不等他说完就厉声打断。
独孤卜讷讷,一时说不出话。
总之他现在已经被拓跋怀逼得骑虎难下了,他才答应出兵,要是反悔,拓跋怀立马就能扣个同伙的罪名给他。唉!
独孤卜后悔不已,这关他什么事儿啊,他遵照王的命令好好种着地,结果却稀里糊涂地卷进着这场风波,等事情过去,恐怕别人都以为他认可那汉女了,居然愿意听她的命令。
也怪那个汉女狡诈派了拓跋怀过来让他失了警惕,要是她自己他肯定不会答应。
唉!独孤卜又叹了口气。
拓跋怀等他叹完气,跟他商量动兵细节,还叫他一定保密,要是让宇文佗知道,唯一会泄密的就是他,到时候可没好果子吃。
独孤卜忙道不敢。
安排妥独孤卜这边的事,拓跋怀返回去找若澜。一切就绪,第二天夜里,夜黑风高,宇文部的人还按前两夜的做法偷偷打水淹麦,他们吭哧吭哧忙完正要收工回去,却在这时,几片地外围冒出层层人影将他们围住。一团团明亮的火光下,全是拿着刀的独孤军队。淹麦的人手里只有桶,只有极少数配了刀,身上没盔甲又没武器,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都没交战就认了输,羔羊般乖乖团在一起等候发落。
另一边,宇文佗老觉得心神不安,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计划,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那个汉女这么精明,还带着那么多农匠,他们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毛骨悚然,一整夜都没睡着,就在他终于打了个盹时,帐外却忽的传来一阵喊杀声。他一骨碌滚下床,“来人,发生了什么事。”帐外进来一个属下,“好像是独孤部的人冲过来了。”一股寒意从后背窜起,宇文佗急急命令,“快,召集人手,对敌!对敌!”
宇文佗连鞋都来不及穿,抄起墙上的长刀就朝外走。他营帐周围都是关系十分亲厚的族人和属下,此时听到喊杀声,根本来不及搞清情况,只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拿起武器去迎敌。
还没来得及结阵,四周已被包围住了,人数起码上千。同是鲜卑人,又没有血仇,独孤卜一时没下杀手,他也下不了杀手,还要给自己留点退路呢,只叫属下围住他们,场面一时僵持。
“独孤卜,你干什么?你要造反吗?"宇文佗看到骑在马上的独孤卜,气不打一处来,赤脚站在原地高声质问。独孤卜冷笑一声,“我看造反的人是你,水淹麦子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宇文佗一时语塞,他们今晚准备得这么充分,显然不是刚发现。
他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该更谨慎些,等那个汉女走了再做,可惜现在后悔也迟了。
“我不知道,谁淹麦子了?只怕是我手下的人自己不想种田才这么干的。”
“是吗?”
这时,一道特别的女声响起。
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气势威严的女人骑着马从众人中走到前面。
“他们已经交代了,是你亲自下的命令。”宇文佗目眦欲裂。
他环视一圈,自己和属下被四面包围,他人数不少,只可惜没有准备,他现在要是敢有动作,独孤卜肯定会立马叫人射箭。
难道就这么认栽?
不,独孤卜,还有他呢。
宇文佗眼皮一抬,突然变了态度,气势汹汹地问:“独孤卜,你这是干什么,你竞然听从一个汉女的命令对我下手?你还是鲜卑勇士吗?她只是个外人,我们才是生长在土默川的儿郎,你居然因为她把箭指着我?”“你知不知道,一旦土默川都种上麦子,这片土地就不是你的了,种麦子需要那么多人,王会命令更多的人来占领这里,你会被赶到角落,只守着那么小一块土地,你再也不能称霸土默川了。”
“你现在应该跟我一起把这个汉女杀了,只要种麦不成功,王就会放弃,到时这片草地还属于你。"宇文佗大声叫嚣着。
独孤卜总算知道宇文佗为什么要破坏麦苗了,要是真照他说的,他以后拥有的土地会减少……
宇文佗见他脸色迟疑起来,再接再厉,不断蛊惑他,“这个汉女身边只有十几个人,完全不是你的对手,杀了她!”
阿茅听懂两人的话,紧张得不行,偷偷靠近张铮告诉他,张铮气势一变,让四周的凉州亲卫加强戒备,以防独孤卜反水。
剑拔弩张。
宇文佗不断怂恿独孤卜,若澜却没出声打断,冷眼看着他。
独孤卜差点被他绕进去,听到后面才猛得清醒过来,用力地摇摇头,“不,宇文佗,你在骗我,杀了这个汉女我怎么向王交代?被王发现的话,我会死得很惨的。”独孤卜再也不受他蛊惑,“宇文佗,你投降吧,向王认错,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性命,不然我就要动手了。”宇文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