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我被欺负了?”
拓跋骁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我说过,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
姜从瑚抬起眼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冷硬脸庞,微微扬起唇,突然抬起胳膊,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下巴,“王说话一言九鼎,我当然相信您。”
她刚要缩回手,还没来得及就被拓跋骁捉住。她鲜少主动亲近自己,每一次对他而言都像观音娘娘玉净瓶中珍贵的玉露,就那么一滴便叫人通体舒泰,再加上这软软的语调,他都有些迷醉了。
姜从瑚发现他又捏起了自己的手指,怕他乱来,赶紧拉回正题。
“不过他们来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
“他们问我有没有多余的糖和香料,想用牛羊跟我交换。″姜从烟说。
“你要牛羊的话,不用换,我给你。"男人不自觉靠近了些。
姜从珮推推他,避开过分滚烫的呼吸,“我知道你有牛羊,但我想自己交换。”
“为什么?你嫁给了我,我的牛羊就是你的牛羊,他们不敢质疑。”
这话说得还真有霸总那个味儿,我的卡,随便花,姜从因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露出了腮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拓跋骁不解地看着她,没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他掐着她的肩。姜从烟收起笑,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
男人倾了过来,脸悬在她上空。
“因为,我想让别人尊敬我。“姜从烟看着他,认真地说。
“有你在,他们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但心里却不一定认可我,毕竞我是汉人。“说到这儿,她顿了下,果然看到拓跋骁皱起了眉。
拓跋骁自己就是混血,当然明白那些纯血鲜卑贵族心里的想法,更不要说他当初要去梁国时就有许多人反对。就算是最勇猛的鲜卑王,他可以凭借勇武统领部下,可他依旧控制不了别人心里的想法。
姜从烟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头,“我想好好在王庭生活下去,也不想让你为难,要是能获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自然再好不过。”
“你看,叱干拔列之前那么讨厌我,现在不也改观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依附拓跋骁,她在他面前也从未掩饰过要自足自立的性格,目前来看,他也不讨厌自己搞事业。
这算是很难得的一个优点了。
而且她觉得,拓跋骁喜欢她,可能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因为他说她跟别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大概就是她不甘心一直围着男人转、想要搞出点事情的性格吧,这或许会让骄傲的男人生出征服欲。
拓跋骁捉住她的细腕,将她柔嫩的手指包进掌心,“你有那么多香料跟他们换?”
他这算是同意了?
“没有。"她十分直接地说。
“嗯?”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几年前她让人通过西域带回来些种子,但有些生长年限长,有些是气候不适宜,能种植并收获的只有一小部分,这点香料产量凉州自己就能内部消化,就算远销也赚不了太多,以后需要的话,让凉州多种植些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的话,还是制糖最方便快捷。“但我有糖。"姜从烟笑着说,“我有制糖的技艺,只要王分我一块地,我叫人盖起作坊,就能一直生产出糖。”“王允不允许?“她睁着明亮亮的眼睛看着他。拓跋骁当然不会不允,“你要多大的地,选哪里?”“唔……暂时倒也不用特别大,能靠近水源是最好的。”“好,到时你自己选。”
“谢谢王。“姜从烟轻轻抱了他一下。
就是这一抱,又惹出了事,男人直接攥住她两只腕子往枕头上一压,又翻身覆过来。
她偏头躲着他,“我困了,想睡觉。”
“你不困。“男人说,刚刚还有精神跟他说那些杂事。再说了,他刚答应让她开作坊,她产那么多糖,不能一点甜头都不给自己吧。
拓跋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热唇再次堵了过来。最后,她另一只手也磨红了。
这次她是真累了,撑着眼皮叫男人给自己洗了手便沉沉睡了过去。
本来还想说说关于那些工匠的事也没机会了,只能等下次。
另一边,那几个从姜从因获得了香料和糖的贵族也迫不及待享用起来。
昨晚那一小串羊肉,连塞牙缝都不够。
晚上时,他们命令底下的仆人按照那些汉人说的方法烤起肉,香味随风飘出老远。
旁边的邻居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太馋昨晚的烤肉了产生了幻觉,结果闻着味过去,他们竞然真的在用香料烤肉。
来人瞪大了眼,“段目乞,你们在烤什么?”段目乞见人过来,赶紧上去拦住他,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没什么,就是烤肉而已。”
“这是那些汉人的香料,我没有闻错,你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