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烟抱以一个歉意的笑。
“可敦,那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换到糖和香料吗?可以再去中原买吗?“那个年轻女孩儿突然开口。她在来人中很特别,其他人年纪应该都在二三十以上,只有她一个年纪小些。
姜从烟眸光轻闪,看向她,几分欲言又止。那个年长的女性看出苗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敦!”
姜从烟抬了下手示意她别激动,然后才慢慢道来:“这些香料是我在凉州时向西域商人购买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道,西域许多国家都被匈奴人控制着,联通西方的商路被断绝,如今愿意往来的商人也越来越少了,我的香料也是许久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买到的,至于后面还能不能再买到,不实在好说,得看有没有商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
走商利润巨大,那些西域商人携带大量物资和金银经过,匈奴人怎么会不心动,自然而然把他们当成肥羊劫掠一空,财命两失,自然也就没人愿意来往东西行商了。大家听她这么说,都皱起了眉。
匈奴人本就是他们的死敌,现在还霸占了西域截断了商路,害得他们买不到香料,真是可恶!
哼,早晚有一天王会杀了乌达鞮侯灭了匈奴,到时他们不仅可以拥有整片广袤的草原,还可以跟西域的商人交换各种物资。
“糖的话,现在虽然没有,但等一段时间大概就能有了。“姜从烟又说。
几人精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像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
“可敦,要等多久?"他们急忙问。
被这么多眼睛热情地盯着,姜从珐面色不变,“这要看王的意思了。”
“为什么?”
“我的家仆中有懂制糖技艺的人,如果王能分我一小片土地盖起一个作坊,那一两个月内就能制出糖了。”啊,可敦居然能自己制糖!
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想换多少糖就能换多少糖了!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王一定会答应的,我们也会劝说王同意的。”
姜从烟点头,“嗯,我也希望草原上的子民都能吃到糖。”
最后,姜从烟让若澜把箱子里的糖和香料分了几份,用草纸包起来,自己从座上起身,亲自送到他们手中。最后一份,她给那个小姑娘。
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她悄悄另塞了些糖给她。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
姜从瑚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她不要说出来,小姑娘就赶紧闭起嘴巴,脸蛋圆圆的,瞧着很可爱。姜从珐故意关照这个女孩儿,没有别的原因,看起来顺眼。
她挺喜欢这种活泼矫健的姑娘,当初的兕子也是,她们身上自内而外散发的生命力很叫人喜欢。而且她刚刚那句话正好给她搭了梯子,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到了她想要的方向,算是一个小小的回报。几人再次谢过姜从咽,恭敬地行了个礼,心满意足地离去。
离开前,小姑娘又回头看了眼美丽的可敦,握紧了手里的糖。
若澜亲自送他们出帐,等人走远了才折回来,“女郎,您料事如神。”
姜从瑚失笑,斜斜歪在软塌的扶手上,揉揉还酸疼的腰,“这算不得什么,如此美味的饵料如果还没有鱼儿上钩,我就该哭了。”
“女郎,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商量动工?”“不急,现在给的甜头还能吊一段时间,用地也还要跟拓跋骁说一声,我们先把工匠队伍的事解决。”千头万绪,杂事繁多,得一件一件来,先把最要紧的处理了。
午后,姜从珮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有点累了,昨夜虽然睡了许久,身体还是疲惫。
她甚至都怀疑拓跋骁趁自己睡着之后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累,活像传奇小说里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凡人。
真这样的话,拓跋骁一定是只狗精。
她准备小憩一会儿,让阿椿到点叫自己。
来到卧室,她让两个丫鬟退下去,自己从首饰盒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白瓷瓶。
她从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药丸躺在雪白的掌心里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又倒了半杯温水,就着水将药丸送服。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吃,而且前两天就开始了。那种事后才用的紧急避子药极伤身,这是张复为她特意研制的,一月七颗,按照生理周期,在月信结束后服下能最大程度发挥效果。
姜从珐感觉这有点像后世的长期避孕药,对身体危害性没那么强,效果也比较好。
当然,是药三分毒,吃这种药并不是一点副作用都没有,但这已经是张复能做的极限了。
吃完药,她把药瓶放回抽屉,却发现灵霄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哟哟"地叫了两声。“你怎么来了?"姜从烟顺势摸摸它的头顶和脖子,它很享受她这样的抚摸。
“哟!"它享受地叫了声。
灵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