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眉毛顿时凌厉起来,低声喝问侍女,“当真?”侍女忙点头,“奴婢确实听到有人在这么说。”夫人的手串丢了,她刚刚沿路去寻,却在路边听见两个小丫头躲在树丛后面低声嚼舌根,她本不想理会,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称呼,“赵大人”,又说到“楚王妃”。赵大人、楚王妃,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只有那两人。她是安平侯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自然知道主子的心思。
赵贵妃得宠,赵家也破受皇帝重用,然而身为皇后的王家女却被陛下冷落,安平侯夫人是皇后兄长王规之妻,皇后的嫂嫂,天然跟赵家人不对付,要是能抓到赵家的错处,夫人绝对会很开心,自己也能在夫人面前得脸。她偷听了一会儿后,才发现事情竟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惊悚,那赵大人,竟偷偷摸摸入了楚王妃休息的寝居,许久未出来,如果是正事,又何须偷偷摸摸?她瞬间想到内宅阴私……
她不敢擅作主张,便连忙回来禀告主子。
安平侯夫人垂下眼,思索了会儿,同样对她耳语:“你绕到赵氏居所后面的墙角悄悄听一听,注意别被人发现,探清楚了回来立即禀告我。”
侍女点点头,忙去了。
安平侯夫人也不再去歇息了,打发走小沙弥,快步朝先前的内殿走去,那里还有好几位夫人留在殿中准备向佛陀诵读佛经以示自己诚心。
她站在殿外等了一会儿,一直到侍女回来,她朝自己点了个头,低声说,“确实有那男女欢好的动静,只是不知那人否是为赵大人。”
安平侯夫人顿时露出一抹笑,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管那男子是谁,敢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百姓心中圣地的平林寺中,一旦被人发现赵氏与其苟且,她必定逃不了。
她细声吩咐侍女,问寺中要些武僧,就说看到了贼人,为了捉拿贼人,去围住赵氏的小院。
待侍女走后,她脸上又换成了一副着急的表情。她闯入殿中,“诸位夫人,不好了,我听说后苑女眷休息的地方竞进了贼人!我已叫武僧帮忙拿人了,只是我一个人却不好处置,还请诸位夫人随我一道。”“进了贼人?"有人惊呼。
这可不是小事,尤其今日来平林寺参加浴佛节的都是朝中排得上号的贵人。
“是啊,我侍女亲眼看到的,往杏林后面东北方向逃去了,已经叫武僧拿住,只是不知该如何发落。”“如何发落?敢偷偷潜进寺中惊扰女眷,打死就是。”有个面容苍老的夫人被侍女扶着从蒲团上站起来,声音冷厉又威严。
这是太常卿之母,同时也是留阳郡王妃,是诸位夫人中身份最高的,他们家中男人在朝中掌管太常寺,自是十分注重礼法。
安平侯夫人见她发怒,心中更添了几分喜意,面上却作为难状:“按理来说该是如此,只是涉及到贵人……“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能在佛寺圣地造次,走,带老身去瞧瞧!”
留阳郡王妃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拐杖,重重地跺了下,当即命人带路。
于是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朝后苑走去。
赵贞来密会赵氏,赵氏的贴身侍女自然在外面放风,一有什么动静就马上通知主子。
然而她肚子却疼得厉害,之前就有点疼,还能忍,现在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咕噜咕噜叫,眼见要憋不住了,要是弄在身上绝对丢死人,她左右瞧了瞧,一时也没有人,便急急朝茅厕跑去。
她刚解决完,才走出茅房,肚子却又叫了起来。“晦气,今早就啃了个面饼,什么都没吃,一到这寺里就给我闹成这样,什么佛陀圣地,呸!"她骂骂咧咧地又蹲了回去。
她不知道,就在她去茅厕这段时间,小院已经被寺中的僧人还有诸位女眷包围了。
武僧围了院子,他们耳力不错,自然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苟且声,一时羞愤不已,气得脸都红了,这可是佛门圣地,岂容此等腌膳之事,但即便气得不行,他们却没第一时间进去抓人,一直到安平侯夫人和留阳郡王妃到来,才上前禀告请他们做主。
留阳郡王妃最看不惯无礼之人,更不要说她十分信奉佛陀,今日竞在寺中发生此等辱及佛门的事,就算是天子她也要狠狠打她一杖。
“进去!抓人!"留阳郡王妃颤抖着唇,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