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一条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从空中投下,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交错,像是细碎的钻石洒进墨水之中……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只是气氛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
瓷白如玉的长指接过文件夹,容月白却是猛地一扬——规整的纸张在空中飞舞掉落,像是雪花一般……
“没有关系了?”
男人慢慢地露出来一个笑容,表情冷鸷,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一般……
呵,要不是他知道一切——孩子没有掉,苏糖是去医院里面开了一个假的流产手术单——现在这个死女人这样骗自己,他还指不定怎样怒火中烧。
“容月白,”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苏糖垂眸,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羽扇,扑腾着,很是潦人。
“如果我们两个人,之前还有一丝丝的可能性,现在孩子没有了,那一丝丝,便彻底化为了无有。”
真是想要撕掉这个女人脸上该死的面具,撕掉这该死的谎言,可是理智告诉容月白……他不能……
“苏糖,”慢慢地低下头去,和女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进,男人眸底都是可怕的志在必得。
“我这
辈子,就只认定你了。所以,你不要想逃开,有人逃不掉。”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皙的肌肤上面,让苏糖只觉得像是有人拿着羽毛拂着,痒痒的,暧,昧又危险。
一大片阴影突然消失,逼仄迫人的感觉也有所缓和,苏糖愣了愣,抬头,发现男人已经和自己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小九,你会心甘情愿和我回斯诺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容月白的眼神意味深长……
直到男人离开,苏糖都有些没缓过神来,柳眉微蹙。这个男人,是不是出门忘记了吃药——她脑子被门挤了,才会跟着他回斯诺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今天去甜品店看看,不知道自己没在的日子,那些家伙有没有偷懒。
对了,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了……
然而,等到苏糖真正到了甜品店,整个人却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状况!
“老板……”一个穿着工作服地店员飞快地跑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一个星期之前,这个女人就每天来坐着,什么也不点……”
“跟个门神一样,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打量了一下,苏糖看着那
头发自然卷曲,眸色微绿的女人——估计不是这女人把顾客给吓跑了,是她手里地东西把顾客吓跑了吧。
任是谁,看见那么乌黑镫亮一家伙摆在桌子上,也不敢进来吃甜点了吧——享受美食很重要,填饱肚子更重要。
一步一婀娜,苏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明媚张扬,弧度刚刚好:“迪丽雅首领,不知道您千里迢迢,来我的甜品店有何贵干呢?”
“你终于来了。”迪丽雅伸出手去,抚摸着湛蓝色花瓶里面的向日葵,“这花真漂亮……”
动作不紧不慢地走到凳子面前,苏糖屈膝,缓缓地坐下,一只手托腮:“是啊,象征着阳光、温暖和希望,永远追逐着太阳。”
“苏小姐知道向日葵最著名的画作吗……”
愣了愣,苏糖也接下话题:“当然,荷兰画家,文森特·梵高所作,那可是流传百世的经典。”
那厚重的笔触,好似立体浮雕一般塑造了向日葵,黄色和棕色的色彩协调充满了光和希望……
苏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玻璃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凉白开,静待对面的人开口。
她可不觉得,迪丽雅跑这么远,坐在甜品店里面等
自己一个星期,就是为了来和自己讨论艺术……
“梵高是他最喜欢的画家,向日葵是他最喜欢的花……”
“他喜欢喝红酒、喜欢射击、狩猎、搏击、格斗,讨厌胡萝卜、讨厌有人质疑他……”
“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和白色,幸运数字是3……”
苏糖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理解,这个“他”就是容月白……
手上微微动作着,一大片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就被无情地撕扯下来,迪丽雅盯着残破的花瓣,眼神着迷。
“我从小时候见他地第一眼,就深深地为他着迷。他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全部都刻在我的脑海里面。”
“迪丽雅小姐,”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女人的名字,苏糖放下手中地玻璃杯,笑容疏离。
“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诉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密,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是他教会了我射击、骑马、战术……”慢慢地抬头,绿色的眸子里面都是恨恨,迪丽雅手指一点点用力。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向日葵花瓣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迪丽雅眸底的光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