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熟悉的一切印入眼帘……
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毯,艺术气息爆棚的雕塑,床头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插在青色瓷瓶里,白色缀花的窗纱,名贵现代的家具……
纹宫。他们已经从海上回来了啊——从已经要逃离的生境,再次回到这个牢笼之中。
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苏第一眼就是看向自己的胳膊,白皙的肌肤上面,只有淡淡的蓝色,若是不仔细看,像是根本就看不出来。
房门却是一下子被“咯吱”推开,阿碧穿着一身红衣有些拘谨地站着:“苏小姐,要用餐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中午了。”
中午了……念着这几个字,苏糖一只手撑在床头,脑袋胀痛:“容月白呢?”
“当家有事,早上就出去了。”
想了想,阿碧抬头,补充道:“苏小姐,你可不要觉得当家不关心你……”
“昨天晚上你一直发高烧,是当家一直在床边照顾你,结果今天一大早都没有睡觉就出去了。”
“他还让我们给你煮了容易消化的粥……”
摆摆手,止住阿碧的话,苏糖眸底满是看不懂的颜色,脚下有些艰难地
站起:“容史呢。”
容……容史?阿碧长大了嘴边,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满脸都是诧异。
苏小姐怎么刚刚醒过来,就开始问二当家了?而且,二当家和苏小姐是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啊?
“阿碧。”女人的嗓音清清淡淡,却是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和霸气。
愣了愣,阿碧抬头,连忙开口:“二当家应该在他自己的庄园里面……”苏小姐这气势……好可怕……
这话一出来,苏糖一步一踉跄,要不是手上扶着墙壁,早就已经摔倒了。
“苏小姐,你要去哪里啊,我扶你吧。”
“不用。”一把挥开阿碧的手,苏糖脸色煞白,但还是紧紧地咬住下唇,艰难地走着。
阿碧怔怔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掉了。她说不出来,但总觉得,这次苏小姐醒过来以后,好像哪里就变了一样……
好不容易来到衣帽间,苏糖深吸一口气,四处看着,最后找了一件殷红色的单肩长裙比划着。
就算是不照镜子,她现在夜能够猜到,自己的脸色到底是有多难看,一定是跟鬼一样。
双腿之间剧痛无比,呵,她是不是要感谢容月白
,大发慈悲,没真在床上弄死她!
可是容月白,你这么“善良”,我可是要做一回坏人了。
不不不,我苏小九,本来就非良善之辈,每天这样被折断翅膀,被关在笼子里,被你拉入到黑暗之中……
我已经,不想忍受了啊。
慢慢地抬头,看着镜面上的女人,苏糖缓缓地伸出手去,苍白的指尖落下,沿着那轮廓一点一点地移动着。
下一秒,镜子里面的女人却是突然笑了,嘴角弯弯,说不出来的诡异慎人……
……
容月白此时正坐在首位,两条长腿重叠,往日的阴戾削弱了不少,纤长好看的手指间一支黑色镶金钢笔不断地旋转着,慵懒而肆意。
不知道苏糖现在醒了没有……
他脑海里面,现在还是苏糖之前绝望和声嘶力竭的表情……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去对别人好,向来都是别人畏惧他、恐惧他又崇拜他,把他放在神坛之上。
那么多女人,都是前赴后继地想要爬上他的床,一直是女人讨好他……他的确不知道,要去怎么讨好一个女人……
不然等会儿回去,给苏糖买个什么东西?衣服、项链、包包?
座下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
都凝聚在男人俊逸的脸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好奇和探究。
额,这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整整一个小时不说话,当家到底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件?
男人越想,眉头越紧皱,眼底的光芒也越来越阴沉。
所有人心头齐齐一跳,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完了完了,又有谁要遭殃了吗……
容月白却是放下来长腿,坐直身子,将黑色的钢笔往桌上随意一甩,嗓音淡淡:“一个一个来,说说,你们平常都是怎么哄老婆的。”
憋气憋到窒息的众人:……
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中年人大着胆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当……当家,这是一个冷笑话吗?”
男人狭长的眼一瞥,眼风凌厉似刃:“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众人:……
大家心中想的都是……
我们之中到底是哪一个又让您看不顺眼了,您就直接说了吧,不要这么折磨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