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的事情让苏糖对容月白心底最后一抹同情和怜悯都没有了,全部只剩下来厌恶和反感。
以前听着侍女的话,将容月白的小时候怎么怎么悲惨,自己竟然会去同情这个男人,呸,她真是自作多情!
心底都是怒火,吃着饭自然也不是味道,苏糖凝眉,看着面前的鹅肝,蓦地伸出手去使劲地一推。
“难吃死了!”
瓷盘一下子坠落,香气四溢的鹅肝蓦地碎裂,然后变成了许许多多不规则的碎片。
本来正安安静静看着书的男人却是突然抬头,声音平静温柔:“不喜欢?”
“我要出去!我要回家!”苏糖心底都是怒火,恨不得直接放出来,把面前的这个男人活活烧死。
扬了扬手,很快就有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朝着容月白福了福身子:“当家。”
“这东西,是你做的?”
侍女愣了愣,看向男人手指的方向,有些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是的,当家,这是我的拿手菜,我以前是法国五星级餐厅的主厨。”
这一句话出来,苏糖却是一下子呆住了,傻傻地看着侍女……
卧槽,骗人的吧!斯诺的一个侍女,是法国高级餐厅的主厨?
她是不是今天起来得太早,所以出现了幻听?
侍女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盘和四处散落的食物,愣了愣:“当家,可是对这一道菜不满意,那我去重新做。”
“不是我不满意,”容月白慢慢地起身,颀长的身子在地板上面投下来一大片阴影,让整个空间一下子显得更加逼仄。
侍女倒也是一个脑子转得快的,飞快地走到苏糖面前,弯腰行了一个礼。
“这位小姐,不知道对我做的菜肴可有什么不喜欢?”
不喜欢?她根本就没有尝出来味道,因为心底实在是太烦了!
这么想着,苏糖浅笑,摇摇头:“没有什么不喜欢。”
侍女却很是执着:“小姐,请您向我提供建议,我一定可以做出来一份让你满意的食物。”
苏糖看着一桌子的菜,漂亮的脸蛋上面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什么建议,不关你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某些人太碍眼,让我完全没有胃口。”
容月白倒也没有什么情绪,慢慢地坐下,修长的双腿缓缓地叠起,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椅背上面,慵懒而矜贵。
侍女看着当家的样子,一颗心却是蓦地提起,这……是要处理这个
胆大包天的女人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斯诺掌厨,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敢这么去和当家说话的……
长臂伸出,悠悠地拿起书,然后一页页地翻着,男人的薄唇微启。
“你可以下去领杖刑了。”
听着这话,侍女在心底叹息一声,看吧,侍宠而娇,最后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女人,她也听说了,在当家身边呆了快要一个月了,现在看来,当家是厌烦了,要把她直接弄去杖罚。
杖罚是什么,不要以为就是打几棍子就行了,那是要把人打得——只有气出,没有气进,差不多就相当于丢了半条命。
偷偷地抬起头,用余光瞄了苏糖一眼,侍女惋惜地摇摇头,真是可惜了,多漂亮地一个女人。
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伺候着当家呢,说不定还能多得宠几天……
“你还不去?是想要直接被杖毙?”
蓦地接触到容月白的目光,侍女却是心脏“咯噔——”一下,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当家,您,您说什么?”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直接杖毙。”一个字一个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轻松,容月白剑眉微蹙
,带着些许不耐。
苏糖听着,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不敢置信地望着男人……
一个人到底是有多冷血,才能这么从容淡定地说出来,杀掉一个人的话?才能这么冷漠的,把人命当做是蝼蚁草芥……
听到这里,侍女已经完全崩溃了,一下一下磕着:“当家饶命,当家饶命,奴婢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当家一向赏罚分明,为何突然要杖毙奴婢……”
“为何?”声音凉凉的,容月白慢慢地抬头,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长臂伸出,拦住女人的香肩。
“她不肯吃饭,你说,你该不该死?”
卧槽尼x!苏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手指因为捏得太紧,青筋暴起。
“容月白,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都已经说了,我吃不下饭不是因为饭怎么样,而是因为你的原因!”
“如果你今天不能让她吃掉着急一桌子菜,”容月白一双眼直直地盯着侍女,带着冷意,“相信雪狼会很愿意今天加餐。”
听到这话,侍女浑身颤抖,抬头,脸色苍白地看着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