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喻,薄西川皱眉,说的自己什么过错都没有,还多深情似的。
若不是自己先打过了预防针,奶奶这样单纯的老人家可就要上了他的当。
“凡事讲究缘分,既然失去了,就说明跟宋叔叔缘分尽了,宋叔叔又何必强求。”
宋明城一怔,心知他这个女婿是不能跟他一条心了,可他不能不要老婆孩子啊!
也不接他的话,自顾转向薄老夫人,“婶婶以为呢?”
薄老夫人被点名,先看了薄西川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但自己跟着孙子的脚步就对了。
旋即点头,“西川说的对,缘分尽了就放手,莫要强求。”
薄西川欣慰的勾了勾唇,宋明城暗自叹了口气,若说护短,确实没人比的上薄家了。
但他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挽回一凝跟安好的,自然不能这么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
沉了沉脸色,“若我实在放不下呢!”
薄西川想也没想,“宋叔叔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懂需舍当舍的道理吗?”
“是呀明城,左右不过是块玉,宋家那么大,什么样的好物件没有,你也不缺不是!”薄老夫人忙帮腔,却不想自己这话正好给了宋明城反驳的空隙。
他唇角
动了动,反问道:“若不是物件,而是一凝跟安好,婶婶也劝我放手吗?”
“我可还记得,当年我守在西川的别墅外,是婶婶劝的我离开,说会帮我劝劝一凝。”
“结果呢,第二天,一凝就不见了。按道理,我是不是应该问薄家,问婶婶要人?但是我没有,所以薄家是不是有义务帮我找人?”
薄老夫人整个人僵了僵,她哪里知道宋明城一个大男人,心机居然这么深,竟这样打她的主意。
可当年一凝确实是从薄家离开的,虽然留了离婚协议书,但要是薄家什么责任都没有,她自己也有些说不过去。
但就是不喜欢这被强迫的感觉,眸光看向孙子薄西川。
薄西川也才知道他居然拿这个说事,简直无耻。
一抬眸正好接上薄老夫人的眼神,暗暗跟奶奶摇头。
旋即不疾不徐开口道:“宋叔叔这是要赖上我薄家了?咱们可都是大家族,是不是要讲礼义廉耻?”
不久前,宋明城才找他说自己可能被宋明玉以及宋老夫人算计误会安好跟一凝阿姨了,是看在一凝阿姨的份上,在维护安好也就是音音身世这件事上他才跟他达成了统一战线。
但让音音认他这个父亲这
件,他可没答应的。
宋明城也是沉得住气,笑道:“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跟礼义廉耻无关,西川只说,一凝当年离开之前是不是待在你的别墅里?”
薄西川可不吃这个哑巴亏,“行,那咱们就一件一件好好说。你娶了一凝阿姨之后,有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娶她,却不懂维护她,使得她在宋家受尽委屈。她被冤枉,安好妹妹被污蔑的时候,你有没有替她争辩过?”
“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一凝阿姨抑郁的诱因是你默许宋明玉跟她妈掉包安好妹妹,可之后呢,你有没有陪她好好治疗?没有,最后还导致她被你母亲强行送进精神病院。”
“宋叔叔,你真的不够男人,但凡你稍微强势一些,一凝阿姨何至于受这些苦,一凝阿姨是我母亲的闺中密友,柳家垮了,我薄家就是她的娘家。是我亲自带人把她从那个鬼地方接出来的,你不知道吧!整整一个星期,她在我别墅的阁楼里反锁着门不愿见人。”
宋明城脸色一白,他只知道一凝犯病有自残倾向,母亲强行将她送去治疗,京城最好的疗养院,他以为一凝会得到好的照顾,哪里知道是这样的。
薄唇颤了颤,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薄西川见他这样,轻轻一笑,“我也只是在陈述事实,宋叔叔便不能接受了,那你又有没有想过一凝阿姨作为当事人又是如果撑过这段黑暗时期的?”
“我,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我在电话里只听母亲说,一凝不愿意接受治疗,从医院逃跑了,我辗转得知是你借走的她,才找到薄家。”
宋明城辩解,却没了理直气壮。
薄西川垂了垂眼睫,“那我们再说安好,宋叔叔一定不知道这些年她在秦家是过的什么生活吧?”
“十岁她便要靠捡废品上交生活费才有饭吃,她的养父跟继母,对她非打即骂,即便是回门当天,我若不及时赶到,她也差点挨了鞭子。可想而知,早年她孱弱之时是过的什么日子。”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最严重的的是,她14岁那年,研究成果被夺,连名字都被剥夺,之后更是身受重伤,若不是她的姨姥姥,卖地将她赎走,你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堆白骨。我就问宋叔叔,从安好出生到现在,除了看着她被人掉包,你为她做过什么?”
宋明城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