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一怔,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可为了宋明玉跟宋思安,她还是选择咬紧牙关。
握着宋明城手臂的五指收了收,浑身有些颤栗,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慌还是生气。
满脸埋怨,“明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妈妈瞒着你什么了?”
宋明城“呵呵”笑了一声,眼底都是失望,抬手掰开宋老夫人的手。
神情淡漠道:“好,妈说安好是三叔的孩子,就因为一凝跟他在后花园里说过话,难道不觉得太草率吗?”
宋老夫人当然不觉得,宋明城这般模样,她本来以为是手上有什么她无法反驳的证据,原来也只是跟她理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慈母,都是为了宋明城好的模样,“也不单是在后花园说过话,那年宋安好发烧,柳一凝也是找的你三叔,你是没见着你三叔当时那个着急的模样,深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似的。”
这件事,当年老宅的佣人看到的可不少,宋老夫人想,宋明城应当无从反驳。
事实上,也确实如她所料,宋明城没有跟她争辩,反是扭头看向柳一凝,“一凝,当年安好生病,你为什么会找三叔?”
柳一凝
一怔,这个问题他当年便问过多次,彼时她心里都是他不相信她,她说再多也是狡辩的想法。
只觉得厌烦,更不想多跟他解释一句。
而今她已经放下对宋明城的怨跟不甘,心境也平和了许多,再解释,已无关宋明城是否信任她,只为自己跟安好的清白。
波澜不惊道:“当年,你在国外出差,安好烧到39度,我让人去请家庭医生,佣人回来说,宋老夫人犯了头疾,医生都在她那里。”
“我要送安好去医院,宋明玉却让下人拦着我,说小孩子烧烧是正常的。”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你,都是占线,安好从小就乖,烧的迷迷糊糊也不哭,我哄她,还会病恹恹的跟我笑。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安好不能有事,可我一个女人,在宋家就是个不被认可的少夫人,无权无势,只有三叔愿意帮我,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安好烧成傻子更甚至……”病死吗?
那时候,她的确没想那么多,所以也不成想,就因为这件事,竟害三叔被赶出宋家,也让宋老夫人跟宋明玉有了可乘之机。
可她从来不后悔,即便后来安好被算计不知所踪,她也一直相信,她会回到自己身
边。
说完这些,柳一凝整个人如释重负。
宋明城心底早已掠过惊涛骇浪,当年他误信传言,当时又是年轻气盛,觉得柳一凝做错了事,应该要自己主动解释。
但是她没有,反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一切,在他看来便成了心虚跟掩饰。
再后来,他质问,她逃避甚至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信会问。
他觉得自己做丈夫的尊严被践踏,才会在有所察觉的情况下,默许她们把安好换掉的行为。
都是给别人养孩子,谁不行。
直到今天,他偷听到宋明玉跟继母的对话,又找到秦音,被一番责怼,他才意识到自己何止是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
看着宋老夫人的眼神更加冷淡,“当年一凝生产才出院,是妈说让我安心在国外开发新市场,会照顾好一凝跟安好,妈就是这么照顾她们的吗?”
这架势,宋老夫人紧绷着的弦倏然崩断,她踉跄一步,在佣人的搀扶下才站稳脚步,“明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苛待了她们母女吗?”
“我只是头疾犯了,不是死了,她能叫佣人去请家庭医生,就不能让佣人来通报一声吗?”
“她要是说了,我难道还
能任由那个孩子病着?说到底就是因为那孩子根本就是她跟你三叔的孽种,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找上你三叔,好博取你三叔的怜惜。这么拙劣的心思,明城你都没看出来吗?”
宋老夫人这话说的又急又躁,时不时还用余光扫柳一凝。
但柳一凝脸色平淡,仿佛她说的并不是自己,甚至也懒得跟她理论。
只淡淡说道:“是与不是,让音音跟你儿子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就是了。”
“不过老夫人可要想好了,不做这亲子鉴定,音音便只是我的女儿,若是做了,确定了她跟明……”
顿了顿,“你儿子的父女关系,音音可就是宋家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到时候咱们再打离婚官司,我可就不只是要这一身自由。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宋老夫人可要掂量清楚了,省得日后后悔!”
宋老夫人脸色白了白,知晓今天她是孤军奋战了,有一丝后悔没让明玉跟着一起来。
左右还能有个照应,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咬碎银牙,“你休想!只要老头子还在,这个家,我还能做主。”
柳一凝抿了抿唇,一身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