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川没说话,拉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
秦音:“问你话呢!”
男人沉下脸,“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薄七跟你一起进去。”
“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步,你跟妹妹就留在那火海里了。”
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不等等我,不问问我。”
秦音背部受伤,只能趴着,下巴枕在手臂上,侧了侧脑袋,“我哪知道里面有埋伏啊!”
“李璐说,妹妹在里头,我急都急死了,哪里还想那么多!”
扁了扁嘴,伸手戳了一下男人的手臂,“你倒是说呀,人抓到没?”
薄西川点了点头,眸光沉沉盯着秦音的背。
秦音抿唇,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虽然疼的快呲牙咧嘴,面上还是笑嘻嘻,“医生不说磨个皮,没大事吗?”
“你把最贵的套餐给我备上啊!”
“要真是留了疤,反正背面么,你也没那习惯是不是?”
薄西川一顿,忽而反应过来,耳根一红。
抬手捏住秦音的嘴角,“你就是嘴欠。”
“我倒没所谓,没那癖好,但是你呢?”
“以后出席宴会,晚会什么,你就不能穿露背装了。”
哇,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吗?
秦音
心里头暖暖的,调皮道:“害,我穿露背装,你舍得给别人看吗?”
薄西川心头一梗,小丫头倒是很懂戳他的痛脚么。
坚决摇头,“那必须不能,但你可以穿给我看啊!”
“呸……”秦音啐了口,“想的美,我t恤牛仔不香吗,天天见面,我还要特意穿个晚礼服给你看?”
“你这张嘴!”薄西川捏着秦音的嘴角晃了晃,便看到秦音额上暴起的青筋跟细汗,“很疼吗?”
秦音摇头,又点头,“你揪的不疼,但是我伤口疼!”
“叫你勇!”薄西川站起来,没好气的斥了声,“我去叫医生给你止疼。”
临出门,薄西川看了眼,疼的皱眉的秦音,本来很生气的。
都做好等她醒来好好训斥一顿的准备,可是看到她这嬉皮笑脸,明明疼的不行,反过来安慰他的模样,他就下不去嘴了。
只是,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得知她身陷火海时,他的慌张。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医生来查房,顺便给秦音换了药。
整个过程,秦音咬着牙,疼的涨红了脸,但哼都没哼一声。
不过,等医生离开,秦音已经出了一身细汗。
薄西川一直在一旁看着,
脸沉的能滴出水来。
好一会儿,才倒了一杯水给秦音,“喝口缓缓。”
秦音扁着嘴,“又是酒,喝醉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现在知道疼了?”薄西川语气不太好。
他守了秦音一晚上,还是觉得她太冲动,明明有更稳妥的法子,现在把自己伤成这样。
秦音整个人也疼的烦躁,尤其是睡觉想换个姿势都不行,没好气回道:“我是怎么你了吗?”
“你那么不耐烦?我就想早点把妹妹从人手里捞回来。”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们有那么多埋伏嘛!”
疼也是自己,受气的也是自己,秦音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委屈巴巴的,一眨眼,泪珠便大颗大颗掉下来。
薄西川没辙了,俯身要帮她抹眼泪,被秦音一把拍开。
“你倒是去上班啊,省的相看两厌。”
说罢,扭头,脸蛋枕上手臂,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说不心疼是假的,就是因为太在乎了,心里才郁结难舒,以至于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跟她发脾气。
薄西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留下来陪着她,可又怕真的跟她说的这般相看两厌。
“护工就在外头,有事叫她!”
“滚!”秦音没
想他真的会走,抓起枕头便朝他丢去。
但堪堪追到门口,薄西川正好闪了出去,枕头砸在门板上,啪嗒落地。
d气死宝宝了,连枕头都欺负人。
秦音气的握拳锤了好几下床头,一不小心,又扯到伤口,痛的她嘶了好久,才算缓过来。
薄西川上了车,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城南看守所。
李家人,暂时被关押在这里,等候审判。
不过,他下车的时候,发现一旁的车牌,很有些眼熟。
下了车,才看到熟悉的身影,靠在车后的护栏上,嘴里叼着烟,手上把玩着打火机,紫色钻石耳钉在阳光下不灵不灵闪着。
见他下车来,手指一夹,夜西爵腾出嘴来喊话道:“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