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淮离开后,定远侯夫人走到常滢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她。
常滢满脸的忐忑,不敢抬头,只能垂下眼帘。
“抬起头来。”
头顶传来定远侯夫人的声音,常滢心头一颤,缓缓抬起头。
“啪!”定远侯夫人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狐媚子的东西,仗着自己不要脸,同我儿子暗通曲款,攀上侯府。”
“如今耍那些脏手段耍在本夫人面前来了。”
常滢捂着自己疼极的脸一动不敢动,强压下眼里的酸涩,低声道:
“夫人息怒。”
定远侯夫人冷哼一声,随后反手又是一巴掌:“肚子里揣块肉便想在定远侯上跳下窜?”
常滢心底恨极,低着头的眼里满是阴沉。
一旁的送秋将常滢的目光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一勾,媚眼闪烁。
————
裴鹤安睡了一个时辰后,便离开了湘园,一如昨日一般。
江书婠心中有些异样,但是未多想。
“王妃,可要将屋子里的摆件恢复原状?”阿枝跟在她的身后,低声询问。
江书婠转头看向自己的内室,摇摇头:“不必了,把那些都放库房里吧。”
“是。”
也不知裴鹤安会不会再来这里午睡,与其每日重新挪动,不如直接放库房算了。
裴鹤安从湘园出来,换了一身衣裳后,便朝着军营而去。
他自从昨日在江书婠那里睡了一个好觉后,便控制不住的想再次睡一个安稳觉。
骑马跟在他身后的叶麒和莫逍对视一眼,随后将目光错开。
军营中,在裴鹤安出现的第一时间,便安静下来。
北郊营的将军都沉默了起来。
裴鹤安坐在主位上,并没有看他们:“本王听听,在吵什么。”
他声音平静冷沉,脸上并未有任何表情,但让人忍不住心惊。
在他说完后,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先开口。
“怎么?哑巴了。”裴鹤安抬眸扫视众人,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北郊营统领原将军最终走出一步,有些不服气的拱手道:“王爷,北郊营的军务为何要同南郊营一同处理?”
“既然是两营合并,为何是将北郊营的军务归南郊营管?”
原将军说完后,北郊营的不少将领都看向裴鹤安,等着裴鹤安的解释。
北郊营一直都是太后掌控,他们向来只听命于太后。
可是这次的调令有皇帝印章,他们不能违背。
在他们的目光下,裴鹤安冷嗤一声:“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北郊营中将士大多不曾上过战场,决策只会纸上谈兵。”
“南郊营中哪个不是浴血奋战,从战场上杀出来的?”
“难道,北郊营和南郊营合并,要听北郊营的?”
裴鹤安的话让北郊营的人一时无言。
可是
他们怎会愿意被南郊营掌控。
于是。
“属下不同意,北郊营多年来都是独立处理军务的,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事,为何要同南郊营合并。”原将军面上带着不服,大声道。
他刚说完,便看见叶麒上前一步,拔尖相指:“原将军,你刚才在说什么?”
原将军脸色一变:“怎么?摄政王要以命威胁我?”
“本王说了,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东西南北四营都归本王管,原将军既然不服军令,便只能按军规处置。”裴鹤安缓声说着,手里慢慢地抚摸自己衣袖上的祥云纹。
原将军的脸色一变,脸上挣扎一番后,很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他知道,这是裴鹤安故意的,若是自己反抗,便可按照军规处死自己。
若是自己不反抗,北郊营正好可以被裴鹤安的人架空。
从一开始,他便已经算好了!
可,他已经去信给太后,太后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从军营出来后,叶麒转头看着裴鹤安,等着他的吩咐。
不想他直接上马,丢下一句回府后,便率先骑马离开了。
叶麒忙跟了上去。
在回府的路上,路过六福斋时,裴鹤安忽然停住。
“叶麒。”
叶麒看向六福斋,随即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王爷。”
此刻的六福斋已经排了不少人,叶麒在犹豫着要不要亮明身份插队时,便看见站在人群中的阿枝。
“叶统领?”阿枝在看见他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叶麒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阿枝姑娘,你这是”
阿枝笑道:“王妃吩咐奴婢买些糕点。”
叶麒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转头看向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