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爷赶忙差人去请今日不当值的太医。
请来的这位太医正巧是男科圣手,本朝有两位王爷都在他的调理之下枝繁叶茂,后嗣有望。
太医院一向嘴严,事后再送上丰厚的礼物,对方自然不会将韩煜初看男科的事透露出去。
太医脾气很好,虽是深夜冒昧请来,可他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
韩煜初已经坐定,面容僵硬,表情诡谲。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就是再别扭也没用了。
他低声道:“劳烦太医了。”
太医冰凉的手指挨着他的手腕,韩煜初心里一阵难受。
一家人全部围在一处,紧张地观看把脉。
半晌后。
太医收回手,轻叹一口气,苍老稳重的脸上写满遗憾。
“韩小公爷脉象错乱,精血逆行,子嗣上怕是无望。”
!!!
江南县主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过去。
韩煜初张开嘴,却讲不出话来,眼神涣散。
唯有韩国公爷还存留理智,他颤抖着嗓音向太医致谢,然后请人将他送回去了。
雪儿给江南县主舌根处放了一颗救心丸,赶忙为她顺气。
江南县主缓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拍桌子。
尖细的嗓音轰炸每个人的耳膜:“来人!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押过来!”
她要亲手剐了沈依雪这个贱妇!
江南县主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被人当成傻子戏耍成这样!
一直美美隐身的李喜玥低声道:“岑嬷嬷已经去提人了,母亲喝些茶顺顺气,若是因为一个妄图混淆韩国公府血脉的贱人毁了心神就不好了。”
她不说倒也罢,一说,江南县主就更生气了!
是啊!
险些就让沈依雪那个贱妇混淆韩国公府血脉了!
她真是不敢想啊,自己就韩煜初一个儿子,韩国公府也无庶子,这爵位大概率是要传给韩煜初的长子。
若是把偌大的基业和荣耀满门的爵位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真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时,满脸惊恐的沈依雪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提进来。眼下已经知道她怀的不是韩煜初的孩子,自然没人怜惜她的身子,直接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唉哟……”沈依雪苍白的面庞猛然皱在一起,死死捂着小腹,那惊惧痛苦的模样看着不像装的。
李喜玥撇过头不去看她。
江南县主是个狠人,她眼珠凸起,连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抄起手边的托盘,朝沈依雪的头‘咣’就是一下,接着从她头上取下簪子,狠狠往她身上扎。
“啊!”沈依雪脸色突变,一边躲避,一边在满场寻韩煜初。
“煜初哥哥,旁人都不信我,连你也不信我吗!”
她用力全力,往韩煜初的位置爬过去,身体爬过的地砖有丝丝血迹。
沈依雪哭得满脸泪水:“煜初哥哥,我好疼啊,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袖子,故意让韩煜初看见她受的伤。
见她露出的皮肤上满是血窟窿,韩煜初眼睛倏然瞪大,“啊啊啊!!”
他崩溃了。
明知道这个女人愧对于他,明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接盘侠,可看到她被打成这样,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见状,江南县主不敢刺激到自己儿子,于是堪堪放下满是血迹的簪子。
她给了岑嬷嬷一个眼神。
那意思是:带下去收拾。
岑嬷嬷赶忙把沈依雪的手掰开,不让她触碰韩煜初。
江南县主冷声道:“带去私牢。”
“是!”
岑嬷嬷唇边的肌肉微微抖动,声音像从地狱传上来的。
“你最好赶紧实话实说,别耽误功夫。私牢的手段可不是你这等骨轻皮贱的小娼妇扛得住的。”
沈依雪一边哭闹,一边在脑子里疯狂思索对策。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认啊!
这怎么能认呢?
若是认了,岂不是一切都毁了!
“我真的没有!请你们相信我!我只有煜初哥哥一个男人啊!怎么回可能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沈依雪一脸坚定。
这般心态,连李喜玥都有些佩服她。
江南县主勃然大怒,眼珠瞪得拳头大。
“少废话,拉去私牢!”
未等带走沈依雪,韩煜初先被眼前的情态搞崩溃了。
他一把攥住沈依雪的肩膀,眼泪鼻涕飞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那么爱你啊,我那么疼你啊!!”
沈依雪眼神坚定,“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