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喜玥离开,陈姨娘还没缓过劲儿来。
今儿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整个韩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李喜玥是江南县主的头号走狗,指哪打哪,好用的很。呵呵,如今竟也有叛变的时候。
可见,人不能作孽啊,就算作孽,也不能拿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刀,否则定会被背刺。
江南县主高傲了大半辈子,觉着身边的人就算再怎么被利用和羞辱,也没有胆子忤逆她。心中不满又如何?不满,憋着!
她真是大错特错!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李喜玥好歹也是有官身家出来的嫡女,怎么能忍受被婆母联合外人丢进私牢用刑这样的事。
前些日子李喜玥刚从私牢里放出来的时候,陈姨娘还心中鄙夷。她寻思着李喜玥也太窝囊了,竟然没有发作,还肯继续帮江南县主管家理事。
现在看来,是她看的太浅了。
李喜玥不是窝囊,只是暂时按住不发。
等时机到了,要把账一起算!
李喜玥刚才告诉她,下个月底江南县主就要回江南省亲,届时是要带着韩国公爷一同去的。李喜玥会想个办法,让韩国公爷去不成。
到时候,整个韩国公府的后宅就是陈姨娘的天下了。
没有江南县主的阻止,以陈姨娘的手段,定能修复与韩国公爷的夫妾关系。二人蜜里调油一段时间,也方便她吹枕边风。
陈姨娘岁数还不算太大,尚且有机会继续怀嗣。
李喜玥还给她带来一副助孕的方子,让她自己去抓药。若是能一举得子,也是给韩国公爷增加拿捏江南县主的砝码。
虽然韩国公爷不可能让庶子袭爵,但有个庶子就会给江南县主一些危机感,以此转移矛盾,为自己获得更多话语权。
那张助孕的方子被陈姨娘拿去外面的药房找大夫好好看了一番,那大夫啧啧称奇,说这方子是十成十的好东西,且十分适合陈姨娘这个岁数的女子用来调理助孕。
陈姨娘都有些兴奋了!
她被江南县主压了这么多年,心里怎会不恨?
江南县主手段狠辣,除了陈姨娘之外,府里连个全须全尾的妾侍都找不着。许是害怕外面传她善妒,容不下夫君纳妾,加之陈姨娘为韩国公府诞下一女,好歹有些苦劳,所以才一直留着了。
看人眼色过活,自然是烦心。
从前好歹有韩国公爷的庇护,她们娘俩的日子倒也算好过。
可自打李喜玥嫁进来,为了与婆母搞好关系,她手段非常,两三下便让韩国公爷与陈姨娘母女隔了心,韩云霭的婚事也被毁了。
好在,江南县主自己作死,让好好的一个儿媳妇与她生恨。
有李喜玥的帮助,陈姨娘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有多舒服,连带着把从前跟她生的那些怨恨都消除了!
她可不会像江南县主那般拎不清!
……
柴房。
“好妈妈们,我今儿胃里烧的难受极了,能不能帮我去厨房要一碗燕窝牛乳来啊。”
沈依雪抵在柴房的门上,期期艾艾地诉苦。
可惜,她只能看见门外影影绰绰的身影,却没一个人回应她。
她又求了几次,只听得重重的‘呸’,一个婆子在她门口吐了口痰。
沈依雪气得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了外面一眼!
自打上回韩煜初看完沈依雪,她为了卖惨故意说这些婆子照顾的不好,结果让她们受了罚。沈依雪结结实实得罪了看守柴房的婆子们,从那以后再也没被精心伺候过。
不仅如此,厨房送来的补品和零嘴全都被这些婆子们瓜分了,连渣渣也没给她留一口,只给她一日三餐的吃食,且厨房做什么给她什么,想点菜那是不可能的。
沈依雪身怀六甲,身上却没什么油水,四肢比从前还干瘦了些。
有孕的女子口味都刁钻些,平常人家肯定会想尽办法满足孕妇的胃口。沈依雪这里就没有任何特权了,做什么吃什么吧,吃不进去就饿着。
能怪谁呢,还不是她自己作的。
有吃的就不错了,至少国公府里的吃穿用度要比民间强太多了。
外面没人回应,沈依雪急得心烦,看着餐桌上早已冷却的餐盘,越想越气。
这些该死的惫懒东西,等她生下韩煜初的长子,翻身做主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婆子全都绑起来打一顿,再发卖出去!
这时,江南县主差雪儿过来问话了。
雪儿见她好端端怀着孩子,别的也懒得多问,就要回去交差。
沈依雪突然在柴房里大声哭起来!
“雪儿姑娘,求你让我出去转一转吧!我在这里关了两个月,每日都难受的紧,也没有胃口,真真是快要憋疯了!小主子前些日子还踢我呢,这两天都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