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将军府大门紧锁,门外唯有四个侍卫严守着,不放一只苍蝇进入。
韩煜初三番五次被拒,已经没了耐性。
他对侍卫提高嗓音:“我是韩国公府的小公爷,与你们秦大将军一向交好,我来拜访,他定会见我。你们若再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侍卫们定定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像没听见他的咆哮一般。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放韩煜初进来的,毕竟今日秦大将军府闭门不见客,就是为了挡他。
为首的侍卫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韩小公爷,不是我们家将军不见你,只是他今日身子不适,大夫千叮咛万嘱咐,只让他安睡休养,不能劳神。我家将军今日实在是没有精力见客,您改日再来吧。”
韩煜初一口气堵在胸口,郁结难耐。
“将军一向身强体壮,能有多不舒服!?”
这话说的就十分不讲理了。
人家身体不适,难不成还要跟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报告不成?
就算是皇上,知道臣子身体不适,也是会允假的。
你一个还没承袭爵位的二世祖,在这贵人遍地的盛京里,哪来这么大的口气啊?
几个侍卫的脸色霎时间难看至极,冷冷别过头,不去看他。
顺德和顺安也尴尬至极,对视一眼,抿了抿唇。
顺德先向前一步劝道:“小公爷,盛京中也不止秦大将军一个说话顶事的,咱们再去问问别人?”
顺安也跟着道:“是啊,时间不多了,明日晌午便要阅兵,咱们还是得再想想门路才是。”
就着顺德顺安给他的‘台阶’,韩煜初拂袖而去!
望着韩国公府这些人气势汹汹的背影,秦大将军府的几个侍卫松了口气。
有人立马骂道:“呸,什么东西,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还敢在我们大将军面前如此无礼!不论如何我们大将军也算是他的恩师,他怎么如此无礼!”
“哼,人家不是护驾有功么,早些年也在边关磨练过两年,可不敢说人家是‘不学无术’。要细细论起来啊,他韩煜初还是个忠诚良将呢。”
立马就有人不满,“不就在边关混了两年吗,算个屁,当时大将军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都没让他上过战场!”
盛京内许多权贵都是如此办事的。
把自己孩子送去危险的地方‘镀金’。
旁人提起来都道:他家孩子不是贪安怕死之辈。
边关混上两年,再回京城,便跟寻常的二世祖不一样了。
从此以后就是去过边关的二世祖了。
不管有没有杀敌建功,总之是能被高看一眼的。
秦大将军府内。
听完门外侍卫汇报,秦大将军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继续守着门。
他精神抖擞,精神饱满,哪是生病的样子。
就是故意不见韩煜初罢了。
赵夫人坐在一旁,心有戚戚道,“韩国公府的作风实在太过可怖,我们不能再与之往来了。可今日躲得了一时,往后怎么办呢?”
不论如何,韩国公府在盛京中根基很深,不是那么轻易能打发的。
秦可馨也跟父母在一起,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
半月前,赵夫人带着秦可馨去见李喜玥,中途被江南县主身边的岑嬷嬷挡住。当即她们便发觉不对劲,但没动声色,回来后将此事告知了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在营中观察了几日,发觉韩煜初没什么异常,便回来叫她们娘俩放宽心,许是家事繁忙李喜玥才没有见她们。
赵夫人和秦可馨便没再多探究。
直到昨日秦可馨再次去拜访李喜玥,李喜玥执意不肯见她,让水碧来谢客。
秦可馨抓着水碧逼问,推脱了半晌,她才从水碧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没想到李喜玥竟然被江南县主抓进私牢去用刑了!
当时,秦可馨便如同掉进冷水井一般,浑身战栗。
她匆匆回家后,赶忙将此事告知了秦大将军和赵夫人。
赵夫人又惊又气,李喜玥好歹也是有官身人家的女儿,竟受到比女奴还不如的遭遇!
就算是家中买来的仆人,要打要罚也得有个由头。
可是,所谓李喜玥与祁峥有奸情一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凭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她用私刑?
这简直是……
无耻!残暴!
眼下。
赵夫人喃喃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秦大将军低声道:“哼,看他们家教出来那个女儿,便知道这一家子没个好的!”
秦大将军倒不像秦可馨一样,与李喜玥亲厚。
他更多是因为韩云霭抢亲一事而看不上韩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