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夫人几乎是被赶出府了。
不过她自己也是失魂落魄的,顾不上韩国公府嘲讽的态度,只慌乱跑出去继续找祁峥了。
那老邪僧给的只不过是线索,根本算不上证据,她又听刘小姐那么掷地有声的作证,一时间自己也混乱了,或许祁峥还没来得及跟李喜玥见面就失踪了?
她的峥哥儿到底去哪里了啊!
……
送走这个瘟神,江南县主的脸色才逐渐回暖。
“今儿吓着巧云了吧?快吃些点心,去玥儿院子里你们好好说说话儿。”
刘巧云连声称是,接过了点心。
得知道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刘巧云直蹙眉。她叹了口气,对李喜玥道:“姐姐,你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李喜玥也摇摇头,脸上尽是无奈,嘴上却也不好说镇国候夫人的坏话。
在江南县主面前,李喜玥只做出胆小的样子来,‘担忧’地道:“前些日子可馨还与我说,那镇国侯夫人去她家相看了好几回,似乎是想让可馨许给她家二公子,如今她家二公子丢了,她还跑来与我家说这番话……实在是……”
刘巧云脸色难看:“还好可馨没许配给她家,从未见过如此行事的!”
江南县主细细观察着她们二人,见她们一直在说闺中密话,二人均是一番正经,丝毫没有小动作,这才又放下些疑心。
李喜玥适时道:“母亲,我带巧云去我那里坐会儿。您累了一天,也该休息才是。”
江南县主笑着点头:“是,闹了这么一会我也乏了,你们快去吧。”
看着李喜玥和刘巧云的背影渐行渐远,江南县主身边的雪儿小声道:“县主娘娘,此事便作罢了?”
雪儿深知自己主子的秉性,故而询问。
江南县主眼眸深重:“找人去查那茶楼,问清老板和小二,她们二人是否在那茶楼相见。”
“是。”
合韵院。
李喜玥跟刘巧云又谈了好一阵,她叮嘱了刘巧云切莫把这事说出去。刘巧云与她父亲刘太傅作风一致,是正直之人,答应了便一定会做到。
更何况此事有关于李喜玥的清白之名,刘巧云拿她当朋友,自然是不会让她身处险境。
送走刘巧云,李喜玥才真的长舒一口气。
青杏和水碧也彻底放松下来。
青杏压抑着激动,小声道:“小姐真乃天才!怪不得出事的第二天喊我们又去了一趟京郊的茶楼,与刘小姐相见,原来是为着防今日镇国侯夫人来找茬啊!”
李喜玥呷了口茶,没答话,她真是后怕极了。
水碧满眼都是崇拜:“小姐那日让人故意透露消息给刘小姐,让她知道城郊有一处茶楼在卖花茶,是城里没有的。刘小姐嗜茶如命,自然要去尝尝。这些日子小姐与刘小姐来往甚密,她自然而然叫上了咱们小姐一同去。且那日相约的包间便是出事那天的同一个包间,一切都与前一天相吻合,只不过换了个对象而已。”
反正是七八日前发生的事,又只隔了一天。
镇国侯府也不知道祁峥究竟是哪一天开始失踪的,只知道大约有七八日。
加上那日李喜玥是戴着锥帽去的,店家和小二并不知道她身份。可翌日跟刘小姐再去的时候,她又没戴锥帽,敞着脸。
李喜玥对镇国侯夫人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只不过颠倒了时间顺序,把真实的片段组合在一起,成了一种新的‘事实’。
她撒谎了吗?
并没有!
刘小姐的确是见了,茶楼也是那一家,还是同样的老板和小二来接待。
任由镇国侯夫人去挨个提审,他们照实了说,也是如此。
李喜玥收敛心神,想到了自家婆母那似笑非笑的脸。
她喟叹道:“此事尚且没完呢。”
……
平南王府。
顾玄凌正在看舆图。
探子来报,将韩国公府刚才发生的事情细细给他讲清。
“回王爷,那镇国侯夫人从韩国公府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连路都不会走了。属下见她往城西的城隍庙去了,似乎要找那老邪僧再取证。属下找人继续跟着她了,再有动向便立即来报。”
顾玄凌疑惑道:“刘太傅家的小姐真去了?还作证了?”
“是啊,此事属下也去查了,刘小姐的确与李大娘子在那茶楼相约过,就在事发的第二天。”
男人怔了一瞬,凌厉的眸子沉了瞬间,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吐出一口气,眼神由疑惑变成了欣赏,一个笑容浮现在他惯来生冷无情的俊容上,格外耀眼。
“她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探子不敢问‘她’是谁,更不敢问是什么‘法子’,低头便退了出去。
顾玄凌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