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十分不喜祁峥这个儿子。
同样都是嫡子,祁峥与他哥哥祁延简直是两个极端。
祁延作为侯府世子,年纪轻轻身上便担起重任,第一年参加科考的时候便考上了举子,非常争气。入宫为官后也非常勤勉,因巡盐有功讨得皇上喜爱,加上祁延善于与镇国侯打配合,父子俩的事业都是蒸蒸日上。镇国侯府被冷待多年,因为祁延才开始有了起色,并且渐有炙手可热的迹象。
反观祁峥,简直就是令人头疼的混世魔星,混蛋王八。
他不学无术,从小就不服管教,最是喜欢狎妓,赌钱。
经常与各个氏族子弟大打出手不说,还在妓院闹出了人命,搞得众人皆知。最后还是祁延出面,给那被打死的妓女收了尸,拿了很多银钱出去堵嘴,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时日,又闹出外室上门逼宫的事。
好在祁峥还未娶妻,影响并不大。只是苦了镇国侯夫人,被那刁钻外室逼的走投无路,只能让她进门。
这外室一直跪着‘求饶’,结果把腹中孩子给跪流产了,祁峥又开始埋怨他娘,搞得镇国侯夫人里外不是人。镇国侯夫人虽然治理后宅颇有些狠辣的手段,可她到底拗不过儿子,还是低头了。
这事,也闹得不小,只不过及时处理了,很多人家都不知道。
如今祁峥又跑出去消失七八天,对于镇国侯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镇国侯夫人也顾不上镇国侯对自己不满的态度,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一直追进主卧。
“侯爷,这次真的不对劲。以前峥哥儿再胡闹,他身边有我安排的人看着,随时向我这里汇报动向,所以离开家时间长些也没什么。可这次他身边的人一个都没跟着,只有两个马车夫跟他一同去了,现在那两个马车夫也没有音讯啊!”
‘笃!’
镇国侯把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摔。
“这个逆子,我真应当打死他!”
他生了大气,手背青筋暴起。
镇国侯夫人神色戚戚,一点也不敢多嘴,只盼望着能找到祁峥就是了。
“侯爷,侯爷……我就只有延哥儿和峥哥儿这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初生峥哥儿的时候我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才把那瘦瘦小小的孩子生下来。您说我偏疼他,溺爱他,可他从小身子就不好,脑子也不如延哥儿灵光。延哥儿争气,自有爵位可继。但峥哥儿是个没出息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偏疼他呢?侯爷……”
她这悲天跄地的动静,仿佛要把天都哭塌了。
镇国侯烦躁又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我叫人去寻他。”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镇国侯虽然怒其不争,却不可能完全不管他。
当天晚上,镇国侯的侍卫搜遍全城,却还是没找到有关祁峥的蛛丝马迹。
整个镇国侯府灯火通明。
镇国侯夫人的院子里飘荡着药香。
祁延拧眉,坐在母亲的床前给她喂药。
“母亲,你感觉好些了吗?”
侍卫来报,说全城都找不到祁峥的影子。
镇国侯夫人当即急得昏厥过去,府医来扎了针才堪堪醒来。
她喝完药刚刚清醒一点,便哭着掐住大儿子的手臂:“延哥儿,你一定得救救你弟弟,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他是不是被人骗了……不管对方要多少钱,我们都给,都给!只要你弟弟好好的……”
说着,又快哭昏过去。
祁延赶紧给她喂下一粒清心顺气丸,用参汤服下。
镇国侯夫人大口喘气,心脏的钝痛慢慢缓解,半晌才回过神。
“母亲,我已经让我的部下也去找二弟了,若是明早还没有消息,我就立即报官。”
闻言,镇国侯夫人气得锤了他一下。
“你就是官!还报什么官!?赶紧让你的部下都去找,挨家挨户找,敲门,搜宅!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弟弟给我找到!”
母亲的偏心,祁延早已习惯。
他微微叹气,道:“盛京衙门不是我任职的地方,虽然府尹与我相熟,可不论如何也要去走个程序,否则咱们这样私下寻人,擅闯民宅,若真闹出什么事是会被告的。”
他这些理智的解释,在镇国侯夫人耳朵里全都是借口。
“你就是不心疼你弟弟!我不管,你今天晚上必须找到你弟弟!否则你这个大哥就是不尽责!”
平日里不管家中出了什么事,都有祁延来妥善解决。
镇国侯夫人凡事都能依靠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觉得自己的大儿子就应该什么都能做到,也必须为她做到,否则就是不尽心。
祁延眼底闪过失望。
母亲总是这样,不管二弟发生什么事,都把一切责任归咎于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力。
可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