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骑在骏马上伟岸的背影,李喜玥有一瞬发愣。
虽然知道韩煜初与平南王完全是两个无关的人,可他们同为武将,李喜玥很难不在脑海中将他们二人对比起来。
韩煜初也有一副好身手,曾有救驾之功,武力超群。可即便是如此优秀的韩煜初,若与平南王站在一处,也是不够看的。
听闻平南王在军队时都是与士兵们同饮共食的,征西那些年,茹毛饮血的也过来了。
许是常年在塞外,他身量高大威猛,肩膀和臂围要比盛京中寻常的青年男子宽上许多,脖颈粗长,青筋微微凸出。
整体要比韩煜初高出半个头。
虽然平南王身材孔武,但五官却有着汉人的俊美,下颌锋利,丹凤眼睥睨威严。
“小姐!你干嘛呢!”青杏见她发呆,赶紧怼了怼她。
李喜玥这才晃过神来。
看着平南王的背影,李喜玥忽然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小跑两步追了过来,顾玄凌的马匹像有感应似的,很快停住。
男人扭头垂眸,“有事?”
李喜玥喘着气,“王爷,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说。”
“妾身有一庶妹,如今也与妾身一同嫁入韩国公府,她生母是西北逃亡而来的难民,曾经与家人走散,许多年都不曾有联系了。我那姨娘近日来身体愈发不好,总惦念着家人,想着在死前还能见一面,也好安心闭眼。王爷如今是西北藩王,想必人脉广泛,不知道能否帮我这个忙,找找我那姨娘的亲人。”
李喜玥眼睛都不眨的骗人。
将死之人想见家人,一点没毛病。
顾玄凌黑眸漆漆:“把她的姓名写给我的部下。”
言罢,绝尘而去。
……
回府后,李喜玥一路小跑回了合韵院。
好在江南县主早早睡下,没有差人来详问。
桑菊见状,立即将合韵院大门严严实实关好,不让人随意进入。又亲自去小厨房给李喜玥拿了早就蒸好的宵夜,倒了一杯热热的鲜牛乳送进去。
李喜玥一天内受了太多惊,眼下真是浑身疲乏无力,又怕又累,眼底充满了红血丝。只喝了几口热牛乳,便十分顶胃。
她无力地推开瓷碗。
桑菊心疼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青杏和水碧也是一脸懵怔的状态,都还没缓过神来。想要给桑菊解释,都不知道该从里说起。
心腹都在身边,李喜玥长舒一口气,充满安全感。
“我被暗算了,险些被欺辱。”
桑菊眼神猛然一厉。
“谁!”
李喜玥把今日在茶楼被祁峥暗算的事全盘托出,桑菊气得摔了茶盘。
“那个腌臜货!今日根本就不是什么刘小姐的邀请,是他冒名!”
桑菊亲自接了帖子回来的,没想到竟然是祁峥假冒的!
来往各个府的小厮或者丫鬟都是固定的那几个,送拜帖的也必定是主人家的心腹。门口的管事又怎么会不认识刘太傅家的下人呢?谁家也不会把送帖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生面孔啊!
这帖子,究竟是怎么送到合韵院来的!
桑菊留了个疑问在心底。
向来沉稳的青杏此时也一阵后怕,萎靡地坐在角落中,默默流泪。
水碧年纪小些,更是呜咽着流眼泪。
她们这一路都不敢表露出情绪,生怕被马车夫看出端倪,回到自己院里才敢发泄。
差点就被玷污了,谁能不害怕恐惧呢?
李喜玥心疼的拢着她们二人。
“别怕,有我在呢。”
嘴上安慰着她们,可李喜玥清楚,虽有平南王相助,但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便结束了。
镇国侯府是何等人家?
丢了孩子,定是急得冒烟。
到时候盘问起小厮和路人,再到茶楼,定会顺藤摸瓜摸到韩国公府来的。
她还得抓紧想个法子,把自己摘出去。
……
沈依雪的瑶月楼这些天愈发安静,颇有些不争世俗的意味。
虽然被江南县主抽走了所有贵重的物品,吃穿用度也只是通房的待遇,可沈依雪这些天格外老实,一点都没有不满,更没找韩煜初去闹,与她哭着喊着要进府为妾的时候大相径庭。
仿佛这一切真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只为陪伴在韩煜初左右,为他剩下一个孩子便好。
其他的什么都不求。
韩云霭前日来找了她一回,可二人似乎不欢而散。
韩云霭是个脾气暴的,一有什么不顺她心意的便会破口大骂,满腹牢骚。那日她跑来与沈依雪说些什么,可沈依雪似乎在装傻,不论她怎么教唆,沈依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