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门窗紧闭,不敢露出半分窥探意图。
唯独侯彦匆匆迎出院门,追问道:“陆大哥,益州城现在如何了?莫非当真被水淹了?”
陆升将马匹牵入院中,提着包袱进入正屋,紧闭大门,这才摘下包裹,将两颗人头扔在地上。
侯彦借着灯火一看,两颗狰狞头颅骨碌碌滚了一地,顿时骇得脸色惨白,只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陆升将前因后果简略一提,又道:“事不宜迟,侯彦,如今柔然入境,必定要大肆屠杀。可惜益州城陷,防卫空虚,我若要调兵,需回西域都护府,然而这一来一回,纵使快马加鞭,也需五六日,倒不如去往平城郡求助。”
侯彦怔然道:“益州城……陷?那城中之人去了何处?”
陆升一怔,却又劝慰道:“此事诡谲,何况阿瑢也在城中……城中人未必有事。当务之急……还是先解眼下的危机。”
侯彦往后退了两步,竭力不去看地上的人头,颤声道:“要……如何……”
陆升道:“侯彦,你可曾见过平城郡守?”
侯彦缓缓点头,陆升又道:“随我去见他。”
侯彦迟疑不决,正踌躇时,陆升已重新收妥两颗人头,一面同侯彦说清楚计策。
他贸然前往平城郡借兵自然不妥,故而以人头为证据,借侯彦引荐,务求此计可行。
侯彦愈发六神无主,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却见陆升堪堪打开大门,随即身形一晃,无声无息倒在地上。
侯彦终于落下泪来,一面哭一面扑上前去,唤道:“陆大哥!陆大哥?”
他拥住陆升烧得火烫的身躯,将额头压在那青年肩头,抽抽噎噎,愈发看清自己弱得不堪一击,惶然无助间,终于低声道:“爹爹……”
院门外突兀响起一声幽幽叹息,柔声道:“四郎,如今你可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