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冒出一句:“疼不疼?”
病床上的人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
“孩子没了。”她一脸平静,缓缓转过头来:“疼也是值得的。”
她唇角干裂,脸色惨白,比起医院洁白的床单也不遑多让。宫厉寒想伸手去捋平她贴在脸颊上的碎发,手却顿在了半空中。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宫厉寒觉得此时
的她似乎脆弱到一碰即碎。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浑身血液都几近凝固了,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连帮她挽发的力气都挤不出来。
“没有孩子能过继给唐月,我们之间也能断得干净。”
她近乎解脱般笑起来,笑到忍不住掩唇轻咳,咳到落下两行清泪。
宫厉寒垂眸,心底一片荒凉。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嫌麻烦不曾解释的谎言,竟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唐糖掩唇仍旧执拗地笑着。笑声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回荡着,透出几分无力的凄凉。
宫厉寒沉默地看着她,半晌给她递了杯温水。
“……你好好休息。”
李辉打点好一切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宫厉寒坐在病房门口的座椅上,黑色风衣外套松散地搁在一旁,宽大的下摆几乎要垂到地面上。
宫厉寒双手交叉抵在额前,他身侧便是走廊尽头,秋日里寂静的阳光洒落,留给他一道沉默的剪影。
李辉轻步走上前去,弯身替他整理好了风衣外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劝慰,手机铃声蓦然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宫厉寒随意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