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俩都生死与共了,我和你计较个啥。”
“姐,如果,我说如果,万一你这中途出个变故,该咋办?”
张又美略一沉吟,良久,缓缓道:“不瞒你说,刚才我手脚冰凉,冷汗都冒出来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想着这次完了,完了,该打道回府了。”
”这试管吧,咱也试过了,不成又能咋地。难受,那是肯定难受呀。对吧?”
张姐打开了话茬,声音有些哽咽:“可这日子总得往前过吧,还有父母,还有老公,总得想开点。以前,我那孩子走的时候,十三岁零八个月,车祸,说没就没了”
“听说撵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大壮他们不敢让我看,后来夜里做梦,总梦见孩子浑身是血,我这心呀,就好比用那刀一点一点地往下割,下十八层地狱也就这样了。”
“我想死,一了百了,可还有个八十多的老母亲呢。”
“她生了我,我总得给她养老送终吧,更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