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暄晴脚底一抹油,拉着身旁的好友一溜烟地跑了。
虽然一中的军训相比起附中来说很水,但是诸如唱军歌这类军训的标准配置,却还是不能落下的。
晚间程暄晴她们已经在水泥地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见着对面的附中一班学生终于暂时结束了正步训练,给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大家都毫无顾忌地一下子坐在地上,抓紧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谁知教官却不让她们如愿好好放松休息休息。
“我们来唱军歌,和那边一中的对唱。”对面教官在地上坐了没两分钟,跳起来,手一拍说道。
给她们军训的教官年纪普遍不大,很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见到这群可以任自己宰割的小孩,喜欢玩的自然是玩心大发,可劲儿折腾学生。
附中的学生训了一天,都累趴了,哪里还有心情和力气理会他的话,有的视若无睹,有的有气无力地敷衍地哼哼一下,刚才还笑着的教官立刻板起脸来:“不愿意唱歌,就给我起来集合,继续训练!看你们刚才那个正步踢得,我都没脸看!”
这种套路果然很奏效,套着了目标,达到了目的。教官这么一说,下面立马一片呜咽,后面有男生高声问道;“要唱什么歌?”
“军歌,哪首随便你们,这几天教的或者其他的都行。”玩心大发的教官见有人响应自己,满意地坐下来,看样子暂时是没有再次集合的打算,程暄晴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听见对面的人集体长吁一口气的声音。
刚才问话的那个男生大概和同学商量了一下唱什么歌,然后喊道:“我们唱《团结就是力量》。”
程暄晴这边,班上的同学不约而同地齐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吁”,喝了个倒彩,觉得这首歌太过简单大众化,这不就是教官第一天就教给她们,每天吃饭前都要唱,哪个班唱得大声哪个班先吃的那首歌吗?都被唱烂了。
程暄晴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不知道是何使然,仿佛这是一个班的人天生就是有这种集体感的体现。
程暄晴喝了个倒彩之后想到对面也是曾经和自己一个班过的老同学们,不禁觉得有些愧疚。
那边的教官听到喝倒彩的声音,面子上有些绷不住,毕竟那边的教官也是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基友,朝自己这边的学生吼道:“换一首,没歌唱啦?只会这一首?还有,要唱就站到前面来唱,好好让别的学校看看你们学校的气势!”
那个高个儿男生最终在自家教官的逼迫下把耳熟能详,被唱烂了的《团结就是力量》换成了一首虽然这几天也被唱了很多遍,但还是稍微好一点的《咱当兵的人》。
程暄晴以前和这个男生关系不错,也听过他唱歌,印象中总是跑调的,还跑得很有特色,经常被大家拿来开玩笑,他也不在意,因此这次程暄晴特意把手机准备好,打算待会儿录下来。
录了一半程暄晴才发现,其实录了也是白录,现在这人完全不认识她,以前可以发给的那些,能和她分享这个笑点的朋友,现在都仅仅只是这样两个学校的两个排偶然坐在一起休息的军训之交了。想了想,按了取消,按了锁定键,转着手机听他唱。
一首跑调歌唱完,对面教官开始带头拍着手起哄道:“一中的,来一个,一中的,来一个!……”
这会儿轮到程暄晴她们这边愁了。
“别给我丢脸啊。”陈教官说道,语气不轻不重,却很有威慑力,不怒自威。她们这位陈教官和训练一中学生的大部分教官一样,估计是为了贯彻学校那边传达下来的指令,对她们不是很严厉,能放水的地方就放水。
但是作为祖国的花朵,这群学生还是很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这个能放水的地方,大概不包括涉及自己颜面的事情,一时间推推嚷嚷,一中一个班五六十个人,比附中那边一个班的人数几乎快多出一倍来,人一多,自然也就容易产生各种推卸责任,这个说那个去,那个说这个去的,半天没推出个人来。对面又是艺术班,也比较容易放得开些。
时间一长,对面附中的学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生怕待会儿教官见没人接着唱,喊集合了,叫道:“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123456789,你们到底有没有?”
即使是这一世的程暄晴,也依旧不爱凑这种热闹,不喜欢出风头,和曹蕾璇坐在一处自顾自地打手机斗地主。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道:“咦,我们班不是正好有一个唱歌的吗?apr那个,叫程暄晴!她来唱啊!她不唱谁唱啊?”
程暄晴听到这句话,身子抖了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啊!”
“程暄晴在哪儿?”
“程暄晴,来一个!程暄晴,来一个!”
随着这样的声音接踵而至,越来越多,程暄晴头皮发麻,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点了手机屏幕上的“托管”按钮,把手机交给曹蕾璇,站起来。
“哇,让我们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