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栒一噎，道：“那小时候它也是小狗啊。”

阮沉桉只是冷笑一声。

挂了阮栒的电话，孟栖都准备洗洗睡觉了，向导进来道：“今晚上有篝火晚会，两位要参加吗？”

孟栖来了点兴致：“我们去看看。”

两人走出帐篷，就见外面果然点起了篝火，橘红色的火光映亮了牧民们满是笑容的脸，马奶酒在碗中晃荡，手扒肉、烤全羊、奶皮子……摆了满满一大桌。

牧民们围着篝火跳舞，唱着孟栖听不懂的歌，但大家都很高兴，向导道：“夫人，要跟大家一起跳舞吗？”

“我不太会……”

“没关系的。”向导说：“这个很简单，他们办这个篝火晚会，就是为了欢迎你们，你们要是不参加，多没意思啊。”

孟栖也就不好拒绝了，拉着阮沉桉一起走进人群，众人手牵着手，孟栖不会唱他们的歌，简单的舞蹈动作倒是很快就学会了。

只是她没想到看上去无所不能的阮沉桉竟然四肢不协调，明明那么简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却异常僵硬。

孟栖怕他直接撂挑子走人，忍住了笑，道：“你这四肢怎么跟刚长出来似的？”

阮沉桉沉着脸：“幼

儿园老师选我跳舞，当天选当天后悔。”

孟栖终于没忍住：“……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四肢不协调的人，但像你这样的，我是真没见过。”

“那你现在见过了。”

孟栖笑的前仰后合。

这天晚上过的很高兴，回到帐篷睡觉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属于身体的疲惫。

过往那么多年，精神上的疲惫总是来势汹汹，即便睡眠也无法缓解，但身体上的疲惫却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

晚会散去，万籁俱寂，旷远中的宁静是在大城市里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

孟栖

转过身，抱住阮沉桉，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要抱抱你。”孟栖说：“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太美好了。”

“以前我还在nefelibata，还是0172的时候。”孟栖很少跟阮沉桉提起她的过往，她总认为陷入污淖泥泞的自己配不上光风霁月的天之骄子，这种自卑几乎刻在了骨子里，但今夜，她第一次主动说起了过去的故事。

“有一个任务，我记得很清楚。”孟栖声音很轻：“是抓捕一个逃走的培养皿。”

“她还很小，十五六岁的年纪，

其实还没有到最佳的取器官的时间，但她母亲已经等不了了。那天她趁着换班的时候逃走。”

孟栖闭上眼睛，“她以为实验室就是囚禁她的全部，不知道外面还有实验楼大门、有基地、有整个nefelibata。”

“我在天台上抓住她，她浑身发抖，看着我的眼睛一直求我。”

时隔多年，孟栖仍旧记得那个小姑娘的眼睛。

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她哭着说：“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没有长大，我不想死……”

“我不要被开膛破肚，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