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抱着自己的膝盖，轻声问：“从袖袖身上提取出的那种药剂，真的能降低致死性吗？”

“试验的事情我不清楚。”0734道：“但他们尝试了很久，目前没有看见太大的希望。”

阮芽仰起头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如果研究不出结果，你们能把袖袖还给我吗？”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0734回答：“不过夫人应该不会这么做，那个胚胎，除了是试验品之外，也是她的收藏品之一。”

阮芽更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手指指甲深深地

嵌进了皮肉里，尖锐的疼痛蔓延全身，可她根本分不出心去在意。

0734见她不再说话，抬步往外走，阮芽忽然又开口：“临走之前，不打算再叫我一声姐姐吗，孟尽。”

“……”修长的身影顿住，孟尽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阮芽：“我从来没有叫过你姐姐。”

阮芽笑了笑：“有的吧，在你还很小的时候，只是你忘记了。”

孟尽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阮芽回想了一瞬：“要说最开始的怀疑，是在滕家

的暗室里吧？那时候你来抢药剂，明明我们是对立的，但你明显不想伤到我，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不过真正确定，是临走之前，栖姐来找我，她告诉了我一些陈年往事。”

孟尽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白净冷淡的脸。

他长得不像赵蓉椿，反而和孟栖像一点，不过说起来，他和孟栖其实有血缘关系，在孟栖跟阮芽说的故事里，孟尽是她父亲的私生子。

孟栖对父亲的印象太寡淡了，只记得他非常喜欢拈花惹草，但搞出私生子还是头一回，孟尽的母亲是一个老实本分

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病的要死了无法再抚养孩子，她不会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孟尽送回孟家。

然而，孟栖的亲生母亲褚怡，是个对自己女儿都能下狠手的人，怎么可能会善待孟尽，孟尽在孟家的那段日子，其实很难过。

他常常遍体鳞伤的被关在幽暗的杂物间里，整天整天的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比同龄人矮小瘦弱很多。

后来有一次，他真的病的要死了，是孟栖正巧回家，送他去了医院，救了他一条命。

孟栖虽然表面上是孟家的大小姐，但实际上

她存在的价值就是作为自己母亲的培养皿，在孟家的话语权非常小，为了保住孟尽的命，她将孟尽带进了nefelibata。

孟尽很快得到了孟忱……如今想来，很可能是夏语冰的赏识，真正的“孟尽”在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夏语冰以可以治好这个孩子为由，接走了“孟尽”，再送回去的，却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

因为生病而形销骨立的孩子，就算是亲生爹妈都不能分辨，更何况孟尽本就是孟家的人，五官轮廓和孟永平是有几分相似的，赵蓉椿竟然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