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夏语冰的瞬间,阮芽浑身绷紧,像是一张已经拉到了极限的弓,灭顶的恐惧从心脏里喷涌而出顺着血液传遍四肢百骸,头皮发麻的厉害。
大脑告诉她此刻应该做点什么,但她全身僵硬,连动一动眼珠子都很难做到。
或者说……这里全部都是夏语冰的人,她什么都做不到。
夏语冰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态度依旧很温和:“不得不说,你和明秋昀演的那场戏的确有点意思,没想到我会被你们耍的团团转。”
她慢慢走进来,距离阮芽很近,打量阮芽的表情:“这么
惊讶吗?”
“……”阮芽找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近在咫尺的夏语冰就像是一条阴冷的蛇,每一寸吐息都是剧毒,让阮芽全身都炸开了鸡皮疙瘩,恐惧和憎恶如同跗骨之俎,无法驱散。
阮芽的指甲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她看向裴回,一字一顿的说:“裴回,你出卖了我。”
裴回顿了顿,双手一摊:“有件事你搞错了,我和你没有达成任何合作关系,所以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出卖这两个字,相反,我现在效忠于nefelibata,我隐瞒你的存在才是一种对夫人
的背叛。”
阮芽紧紧咬着牙,口腔里密布血腥气,“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裴回面无表情的说:“以为我们之间有点交情?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阮芽。”
阮芽垂下眼睫,没再说话。
她性格向来如此,如果是彻底的失望,反倒是无话可说。
不管是指责还是哭诉,都毫无用处。
“瞧瞧你。”夏语冰捏住阮芽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似乎是在欣赏她脸上的表情,柔声说:“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这
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在责备自己调皮捣蛋的孩子。
但温柔之下隐藏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夏语冰道:“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置你,毕竟在我的计划里,还没到跟你摊牌的时候……小芽,你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样是要吃大亏的。”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提点阮芽。
阮芽蓦地笑了一声,她盯着夏语冰的眼睛:“所有知道你秘密但不愿意归顺你的人,都是你的敌人,那么如今呢,妈妈,你要杀了我吗?”
因为仰起头看她的动作,阮芽的脖颈暴露出来,纤细白皙,像是骄傲的天鹅,夏语冰不悦的眯起眼睛,瞬间扼住了阮芽的咽喉。
那一刹那阮芽几乎以为她会捏断自己的脖颈,就像是对待戴丽玟那样。
这个女人看上去柔弱似空中柳絮,实际上比很多杀手都知道要如何一击毙命。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肺部似乎要炸裂开,生死一线间,夏语冰忽的松开手,因为窒息而引发的全身发软让阮芽摔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夏语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