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那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安予说。
自从她决定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安予的时候,在她的心里,安家就是她的家,安逸就是她的爸爸。
安逸是安家最小、最受宠的小儿子,也是人民爱戴的英雄。他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的一生为人民而活的准备。
但是这一刻,他知道,他余下的人生将为女儿而活。
安逸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带着她回家。
但是小予说了,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希望他能给她一些时间。
她还表示,暂时不希望对外公布她的身份。
“你是怕韩文达对我不利,是吗?”安逸心里既欣慰,又觉得愧疚。
别人家都是父母为孩子付出,到了他这儿,二十六年来
,他从来没有为小予做过一件事情,反而连累她的安全,还要她来保护这个家。
安逸的心里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
“爸爸。”安予笑着说道:“要不是当年你不顾危险,潜入黑鹰组织灭了这个团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受到他们的戕害。你守护了那么多的人,换我来守护你。”
“我们是一家人。”
安逸本想说些什么,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沉默了,内心的许多的想法无以言表。
最后化为一句:“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不能陪她一起长大,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其实,我完全记不得六岁以前的事情。我只记得一个大叔把我带到了一个老人
的家里。”
那个老人就是她的外婆。
外婆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城乡妇女,她靠酿酒卖酒为生。她有一双很大的手,似乎什么都会做,但是她却要求安予不能告诉任何人。
刚开始到清河镇外婆家的时候,因为她没有户口,所以不能上学。
外婆便教安予读书写字、教她画画,这一教就到了十二岁。刚好是小学升初中的时候。
安予记得,外婆为了她能够参加小升初的考试,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磨难。她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副山水画拿出送人了,还被人污蔑是赝品。
外婆请求拿去鉴定,鉴定的途中不知道被谁掉了包。
她就把家里不多的墨宝古董拿去卖钱,却被人偷了
钱。
后来,她看见外婆大半夜的戴着眼镜画画,听说被人出了高价钱买走了。她才知道原来外婆是很有名的画家。
外婆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要保密哦。”
后来她终于能参加小升初的考试了,还考了全镇第一名。却因此抢了第二名的风头,被诬陷作弊。
大家都说她从没有上过一天的学,怎么可能能考第一名呢。
外婆带着她去学校讨说法,要求学校临时出一套试题让她考试,以此证明清白。却被人拒之门外。
外婆顶着烈日,写了大字报站在学校门口,被人报警带去了警察局。
还没有到警察局的时候,外婆跑了,好几天都不见踪影。
也是那个时候,安予才知道,外
婆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不能被人带去警察局。
自此,安予再也没有想去学校的想法。
直到消失几年的师父陈泽云出现,带她去了景城的一个部队,参加了一个夏令营。
陈泽云是安予八岁的时候出现在清河镇的。
他住在安予和外婆的隔壁。
他被隔壁的饭香味吸引了,提出收安予为徒,但有个条件,就是安予每天都要给他做饭。
对于安予来说,当不当他的徒弟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己都要做饭的,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但是外婆不同意。
直到后来有一天,外婆看见陈泽云妙手回春救了镇上一个快要死了的老头子,她才知道这个陈泽云不是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