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夹着雨后青草的香气狂猛吹起,如同被吵醒的巨兽恼怒的展现出它狰狞的内在。
满地残枝落叶变成了一张充满利齿的大口,瞬间将集结而来的石巨人一口吞进腹中,几口撕成碎片,咀嚼着磨成满地沙土。
浓绿的色彩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散逸在空气中,很快消失了痕迹,当林君等待得不耐烦而睁开双眼,只看到石块垒成的山谷已经变成了沙土地,地面长满野花和绿草,生机盎然。
贴着林君脸颊的藤条顶端忽然开出一簇鲜嫩的小花,浓烈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林君精神一振,特微微侧首,藤条立刻像是送花给心上人的小伙子似的,整个凑到他鼻子底下,让花团绽放得越发绚烂。
林君轻轻亲了花瓣一口,惊讶的发觉清新的白色花团瞬间变成娇嫩的粉红色。
……这藤条受格鲁控制,所以……
林君身体一僵,发觉自己刚刚的举动真是蠢透了,亲在花瓣上不就等于直接亲了格鲁吗?
他用力甩头把这个念头丢出脑海,催眠着自己说,反正都亲过真人不知道多少次了,就算再亲亲与格鲁心意想通的花团也没什么。
对!根本就没什么!
林君努力说服着自己,可之前被藤条玩弄的画面却一下子冲进脑海,让他浑身上下羞红得像是被煮熟的虾子。
不知道跑去何处的格鲁终于出现在林君视线之中,这一次,他没再乘坐那辆标志性的花车,而是站在一枚硕大的绿叶正中,被不断舒展叶片的高达植物送到林君面前。
一个壮硕有力的男人被藤条紧紧缠住手脚,他手臂和大腿上鼓胀的肌肉被藤条勒得像是灌满的香肠,看了就让我觉得壮硕到恶心,一头炸起的青灰色乱发暴露了他乖戾残忍的性格,即便被满脸络腮胡子遮挡住脸颊,林君仍旧能从他眼中轻松读出杀意。
被挂在峭壁上的藤茧立刻爬下山崖,它静静的趴伏在格鲁脚边,慢慢解开纠缠在一起的枝条,像格鲁展示着被自己保护完好的林君。
林君愤愤的瞪了狗腿的藤茧一眼,迈着发软的双腿走到格鲁面前,仰起脸问道:“他是石部族的祭司?我以为祭司的外表都很高雅美丽。”
“我亲爱的族长大人,你在称赞我的美貌吗?”格鲁低下头,与林君离得极近的对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不让林君险些跳起来——关于对藤条的猜测突然浮现在林君脑海之中,让他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你果然很喜欢我的脸……还有身材。”格鲁立刻捕捉到林君脸上细微的变化,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似的,满足的开口。语毕,他话题一转,指了指被藤条像是挂死猪肉一样挂在半空中的青灰色头发男人,“没错,这就是石部族的祭司沃拖,他的皮肤像岩石一样坚硬,能够控制石块为他服务。”
林君又想远处看了看,纳闷的询问:“石部族的其他人呢?难道石部族是由唯一一个祭司建立的吗?”
格鲁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指尖在林君仍旧火烫的脸颊上流连,低声说:“你忘记我对你说过自己的名号吗?我被称为‘吞噬者’。”
林君面上一白,惊呼:“难道他把自己的族人都吃光了?”
格鲁勾起嘴角,俊美的脸庞如同一座雕塑不漏一丝情绪,只有眼底反射出深深的嘲讽,他走到林君面前压低声音道:“他不光吸收了那群人的力量,还把他们的尸骨都变成了工具——刚刚那几个废物看着是不是挺厉害的?用了人骨的东西果然不一样。”
听到这些话,林君脸上所剩不多的血色尽数消失,他情不自己的回头望向石巨人最后消失的位置,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叹息:“他们总算是回归平静了。”
“两个部族,这么多条人命……”林君拧着眉毛低声开口,他闭上眼沉默许久才说,“他们都走了,让他也去该去的地方吧。把一切仇恨都结束在这里。”
格鲁听到林君的话,轻笑着询问:“你可不要后悔。如果杀了他,你就没有机会让他生不如死了。”
“我对‘生不如死’没兴趣,死亡是一切的终结,只有性命不可挽回。”林君撇开脸,对格鲁的引诱不为所动。
格鲁抱起林君跃入花床,自己走得辛苦的大叶植物立刻跳上藤茧,摆出为主人遮阳的姿势,心安理得的将根系缠在藤条上,藤条扯了大叶植物几下,揪下许多叶片才将藤茧上放的花床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载着林君和格鲁翻越峭壁而去。
被两人留在原地的沃拖瞬间被拉入底下,根系卷着他的身体,几秒钟后,一个壮硕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变成了一张包裹着枯骨的人皮。
格鲁把玩着林君的手指,忽然说:“答应你的事情我没能做到,明天起我们动身去外面走走吧。”
“一切没结束?可是沃拖不是已经……”
不等林君将问题说完,格鲁便解释起来:“他做的事情有限,沃拖蠢得脑子里都长满了肌肉,他要是真有动林部落的脑筋,你出生之前就要被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