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诺知道管家撒谎了。
如果人不是特别危险,为什么又要签病危通知书呢。
“叔,你别瞒我,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
她正要站起来,去打这一通电话,却被管家拉住了,“少夫人,不要。”
穆轻诺站在那里,迷茫的问:“人都病危了,我还不通知,九痕他会……”
“老爷子交代过,别说。”发生了那件事,墨沧平都不肯让管家找少爷聊聊,可见他骨子里是不希望这样做的。
穆轻诺急忙嚷道:“叔,既然如此,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给老爷子签了病危书,然后看着他死了,让我的先生恨我一辈子是么?”
她情绪激动,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引来了医护。
“家属请不要在手术室外喧哗,谢谢。”
穆轻诺惶惶,握着手机,迈步走开了。
出了医院,站在台阶上。
白雪在飘,冬风在吹。
这日子天寒地冻的,让人受不住。
素来手脚冰冷的她,此刻在外面站的时间长了,好像脚趾都痒了起来。
发疯的痒。
长冻疮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手术室外,知道少夫人最终会忍着不给少爷打电话的管家,心不在焉的站在墙角。
他清楚,到
了这个时候,不能再多做隐瞒了。
……
墨九痕抵达a城时,是瑞拉小姐来接的。
到了酒店吃了饭,一起去参观了公司。
公司不算小,员工不是很多,但设施什么的都齐全。
简单的谈了公司的情况后,接到了管家打来的电话。
“抱歉,我接个电话。”走到隔壁,接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叔,什么事?”
管家理智:“老爷今天昏迷了,在医院呢。”他又找理由,“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和少夫人都在呢。”
墨九痕握着手机,既怨恨又伤感:“他情况怎么样?”
管家到底说了谎:“没……没大碍。”
墨九痕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回来,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墨九痕悻悻的走过来,没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旁的人:“没事儿,走吧。”
“好。”
穆轻诺在外面,整理好了情绪,才急急忙忙的回了医院。
管家凑过来,看着她的脸:“少夫人,我刚才给少爷打过电话了。”
“不是不说嘛,叔,他现在在外面,会……”
穆轻诺心里也清楚,这种事儿,还是要有所隐瞒。
站在她这个妻子的角度上,她是比较在意心疼的。
在医院里待了差不多几个小时,穆轻诺等到手术结束后出来,才一脸惬意地去了一旁的角落里,给墨九痕打电话。
墨九痕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心急如焚,可后来接到电话,对方说的那些话,他才感到轻松。
手术成功了,没有大碍。
也是因为老爷子平安,墨九痕才有心情吃饭。
他很矛盾。
按道理来说,对自己这位父亲,他该当生气。
可走到今天,成为如今的墨九痕,不得不说,其中一大半都是墨沧平的功劳。
虽然平时吵嘴闹矛盾,但关键时候,他还是不希望老爷子出事。
“九痕,老爷子没事,你放心。明天要是回帝都,休息够了再回,医院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穆轻诺温声劝解墨九痕,抿唇笑了笑,“到时候回来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好。”
瑞拉把墨九痕来公司的具体情况知会了薛江,薛江意外的握着手机,打听:“你说什么,他爸在医院抢救?”
“是啊,看样子情况很严重。所以跟我说了声,先回去看看老人家。”瑞拉紧跟着说了下公司的情况,“薛江,你太太怎么样?”
“就在这些天了,她每天痛得受不住。”
薛江握着手机,靠着墙壁,心疼的很,“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看看。”
“好,你去忙吧。”
自从墨九痕从墨家出来,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接踵而至。
不管是被温诗琪栽赃的,还是被外界夸大其词的,对自己的先生墨九痕都是打击。
穆轻诺一直都在处理卡尔多珠宝公司的事儿,无形中也给了自己先生巨大的压力。
如今站在医院里,冷静想一想,好像她也成了九痕的烦恼。
第二天守了老爷子几个小时,晚上八点,管家才让她回去看看三个孩子。
穆轻诺不放心的站在门口,小声问面管家:“刚才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