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跌落深渊似的。

穆轻诺门口一动不动，她内心无数次提醒自己，这个男人在她无助的时候，将她赶出家门，任她自生自灭。

可还是挪动了脚步。

她冷淡，毫不客气的语气：“穆天则，我放你进来，是不希望我的孩子们觉得我欺负一位长辈。”

无关亲情，只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

穆天则点头，温和的应了一声：“好。”坐在沙发上，她瞟了一眼桌面，手指反复的掐了手掌心好几次，才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你跟你的母亲很像。”他说。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她的嘴一向带刺，主要还是因为她被伤得太狠。

穆天则又说：“有挽回的余地的么？”

穆轻诺偏头盯着他：“绝不可能。”她甚至看出了穆天则所思所想，“我知道你是为了穆安汐来的，毕竟冯秀云自首，不找个人帮衬她的女儿，她会不安稳。”

这时穆天则才意识到，轻诺跟她母亲相像的地方，不仅仅是

容颜，更多的，是她的性格。

不卑不亢，敢爱敢恨。

“……她本性不坏。”穆天则想说，如果没有冯秀云的教育，或许她不会坏得透彻。

穆轻诺哭笑不得，她捋了下头发：“你眼瞎嘛，穆安汐本性不坏。”

“她……”

“在你的寿宴上，我被你的现任和女儿陷害，故意说我丢了穆墨两家的脸面，要将我赶出家门时，你，说了什么？”穆轻诺一双眼睛透着淡淡的红晕，泪珠盈盈，“当时你就坐在沙发上，你用那样的眼神，瞪着我，说，我恶心，无耻，下贱。”

穆天则两手抓着膝盖的裤子，别转视线，懊恼羞愧。

“不管我怎么告诉你，不管我说什么，你就是不信。不但不信，还将我赶出家门，你可知……那个时候，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身孕，你是我的父亲。”没有半分长辈的相，却始终以长辈的思维来约束她复仇的行为，“穆天则，我回到帝都的时候，就发誓，不亲眼看到冯秀云和穆安汐把牢底坐穿，我，决不罢休。”

那天，他为了穆安汐下跪，都没能得到轻诺的谅解。

回去的当晚，不小心，穆天则跌下楼梯。

那些曾经打过交道的友人在穆天则最后时刻，给他的女儿穆轻诺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你说什么？”

“你爸快死了，要见轻诺小姐最后一面！”